孙寻依旧是一上车就睡了。
直到旁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季晏礼才拨通了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那边低沉的嗓音从耳麦里传来。
季晏礼没跟他废话,“再帮我查个人。”
“谁啊。”那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却不敢拒绝。
季晏礼权当没有听到马仔语气中的不爽,“冯仡铖。”
“怎么又是他啊,你新相好啊。”
“再乱说话我拔了你的舌头。”季晏礼语气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任何起伏。
那边的人不敢再耍贫,应下后便挂了电话。
他没想真的帮祁舟找人,而且之前也说过了,冯不是个好东西,劝说寻宝贝儿不要让他帮着找人,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围着祁舟转。
他现在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
因为他实在是想看信眠继续吃瘪,信眠吃瘪他就心情好。
冯仡铖那人他确实看不入眼,自命清高不说,还过分自信。
普信男。
他不就是仗着祁舟对他的仰慕为所欲为报复信眠么,到底是个没什么本事的。
没错。
那件事就是他自导自演做的一场戏。
其实唱片公司的负责人得到祁舟的拜托就已经同意跟他签合约,在听了他的原创歌曲后更加坚定这个人是可塑之才,但他自己用言语激怒负责人,要天价,伪造出一副被人羞辱扫地出门的模样,大喇喇去找祁舟分手,还恰到好处的把信眠供出来。
而刚好信眠又是这家公司的最大投资人。
躺在床上的信眠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还没出手就背了锅,还是没法洗白的黑锅。
那么季晏礼,就是把这口黑锅烧的黝黑的猛火。
这么一想,信眠还真是惨。
季晏礼心情愉悦,单手握着方向盘,前方180秒的红路灯今天格外的顺眼,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车窗位置,食指弯曲抵在下嘴唇上,悠然自得。
信眠啊,你所受的,就当是赔付我这一年的零花钱了。
信眠因为腿伤难得这么空闲,随意找了本财经书放在腿上翻。
但内容他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脑海中反反复复是祁舟哭着控诉他没有做过的事,而他只能默默认下。
他以为自己自残能够得到祁舟的关心,但他除了第一晚守着,之后便对他不管不问,原因就是冯仡铖玩失踪。
房间门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知婉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
“感觉怎么样?”
信眠接过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上嘴唇沾了一圈白色的奶乳,杨知婉慈爱的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掉。
“二舟这些天还在跟我闹脾气,虽说那天是我把他关进房间的,但我已经把门锁开了,他还是不愿意出来。”
杨知婉叹了口气,“青岛那边,你异叔叔说项目进度卡住了,我明天要再次飞往青岛。”
信眠知道她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去找二舟谈谈的。”
“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