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回去?”
“你怎么忍心,留我自己在这个破烂的世界里?”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你才是最恶毒的人!宋影山,你救了我,又亲手推我入深渊。”
滚烫的泪水灼烧着宋影山的皮肤,他只能感受到身后的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他抿着唇,沉默着,听着男人的控诉。
“为什么不说话?”男人开始亲吻他的脸、他的鬓角、下颌、耳垂、脖颈,他问,“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宋影山动弹不得,他握紧了双拳,张了张嘴,道,“抱歉。”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宋影山的语气平稳:“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
许久,男人嗤笑一声,他低迷着,下巴拱开宋影山的衣襟,唇瓣贴上宋影山凸起的锁骨,叹息道:“怎么不是?”
大手握着宋影山的侧腰,又将他往后摁紧了几分,勒得宋影山怀疑自己的骨骼都要错位了。
宋影山拧着眉,却使不出半分力气,锁骨处忽地一片温热,他浑身一震,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男人舔过,又惩罚性地极其凶狠地咬了一口,末了又似乎觉得下口重了些,用指腹按揉着齿印,他吻着宋影山的额角,眷念无比,沙哑的嗓音几乎带着祈求:“宋影山,你要记得,我在等你。”
“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我等得起,你既然心疼我,就不要让我等太久。”那道声音逐渐淡去,宋影山身上的桎梏也随之消失。
宋影山猛然坐起,锁骨处还隐约残留着幻觉带来的痛感,他扶着冰棺的沿口,低吸了几口气,心道荒唐。
祝峥听到动静,转头问道:“仙尊?有什么线索吗?”
宋影山看过去,祝峥蒙着眼,神态语气又恢复成那个少年模样,他不敢再靠近冰棺,只远远“看”过来。
宋影山翻身出了冰棺,淡道:“没有。”
祝峥奇道:“那仙尊你怎么还躺了这么久?”
“祝峥,”宋影山理顺略显凌乱的衣襟,“我是仙尊。”
祝峥:“我知道啊。”
“我是神躯,即便神陨,也不会留有遗体,”宋影山的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只会消散于天地间。”
祝峥怔了一下,宋影山接着道:“所以你看到的,本就不会存在。幻觉就是幻觉,永远成不了真。”
宋影山也不清楚,这话究竟是在安慰祝峥还是在安慰自己。人对未知总是充满期待和恐惧,而他要克服恐惧,主动触碰未知,才能赢得期待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