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影山目送人远去,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他转头,祝峥道:“师尊认识那老道?”
宋影山道:“未曾见过。”
祝峥点头:“神神叨叨的,师尊别理那些话,做您想做的就行了。”
晚间一般是宋影山教导祝峥课业的时候,在祝峥的行程中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宋影山拢着发从竹子粗布做成的简易屏风后走出,这屏风是祝峥前两日做的,方便他沐浴所用。
他身上还散着热气,烛光摇曳下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让他很是不自在:“这是作甚?”
祝峥道:“弟子方才说的明日行程对吗?师尊还有要补充的吗?”
宋影山暗叹这孩子实在是太上心,平静道:“你顾着课业便好,这些无需你操心,为师自有安排。”
祝峥的嗓音霎时夹杂上了一丝委屈:“课业弟子不会落下,师尊每日布置下的课业弟子会在戌时交于您检查,那师尊便不能拦着弟子做这些力所能及之事。”
宋影山看向他手中自己的外衫,人间衣物易磨损,祝峥在他每日沐浴时会检查衣物哪里有磨损,今日竟然挑着烛火一针一线在给他补。
“弟子的手艺很好的,师尊尽管放心,绝不会叫人看出来这里有过磨损。”
宋影山道:“坏了再买就是,何需你缝缝补补。”
祝峥的动作停下来,若有所思道:“师尊说的是,那弟子便改改自己穿好了。”
他说干就干,抓起一边做屏风的废布料就往衣摆下加,被宋影山覆手拦住:“你与为师身形不同、喜好不同,不必如此。”
微湿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贴上两人的手背,泛起寒凉的触感,宋影山察觉到祝峥的手被冻得一缩,错手拿掉祝峥的针线便起身退开:“为师在人间是称不上富有,但何时克扣你到如此地步?”
祝峥瞧着烘干发丝开始冠发的宋影山,晃了会神才道:“是弟子的问题,总觉得还能用。”
宋影山理好玉冠,道:“你既入我门下,便不必这般俭省。”
他回身看向祝峥:“你前些日子说自己也有些钱财,给为师定那狐裘时倒是大方,如今又这般,可是那一回掏空了积蓄?”
祝峥道:“自然不是,弟子也并非是想让师尊穿破旧衣裳,只是摸不透师尊的喜好。上次送您的狐裘是弟子一步步精心挑选的,可瞧着师尊并不是很高兴,又想着这衣裳是师尊喜欢的样式,弟子去附近几个镇上看过,没找到相同的,才想着给师尊补一下的。”
宋影山听的愣神:“这些小事你问为师便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祝峥垂下头:“弟子问过,您叫弟子去了解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