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影山道:“说你没规没矩。”
祝峥垂头:“神君说的也是事实,弟子确实做了许多逾矩之事。”
宋影山道:“教不严,师之过。枝琼神君说的再有道理,为师的过错也大过于你。因此并未过多苛责你,这般不舒服是为什么?”
祝峥道:“就是因为如此。”
宋影山眉心微蹙,看着祝峥。
祝峥抬头,看着他道:“就是因为师尊并未苛责弟子,什么都要自己先揽下。师尊,你太好了,这样的你……是我不配。”
宋影山怔愣少顷,叹道:“是为师的不好,没有教过你,哪里能要求你?你第一次见为师,说你竭尽全力来到为师身边,你已经尽了全力,反而是为师没有做到最好。”
“不是你不配,是师父欠你一句道歉。”宋影山定定看着祝峥,眉眼缓和些许,“祝峥,对……”
“师尊!”祝峥猛地上前一步打断宋影山。
他情急之下激动到似乎是想伸手捂嘴拦宋影山的话,宋影山的眼睫动了一下,那只到他脸颊前的手又忽地触电般收回了。
“师尊永远不欠弟子,更不必说什么道歉的话。能拜入师尊门下,是弟子三生有幸。让师尊忧心了,您不必管我,抽个风罢了,过几日便好了。旗子定是在等着我们用膳了,师尊,我们回去吧。”
祝峥密不透风地匆匆说完,也不等宋影山应,转身就向他身后绕过走远。
宋影山茫然转身,看到祝峥头也不回地向村中走去。
……
宋影山刚进村,就看到恃长清一脸耐人寻味地盯着他,见被他发现了,扭头去逗孩子:“还闹呢?碗歪了,饭洒了。”
一群孩子正打闹着,听她一说惊得个个双手捧碗,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一起迷茫地去看恃长清。
恃长清愉快地笑了声,掠过南岄略带责怪的目光,向屋舍走去。
宋影山总觉得是那日他同意恃长清的见解,祝峥当面听见不免难过。但无论他如何问,都没办法让祝峥愿意敞开心和他谈一谈。
南岄猜出来了一些,同宋影山道:“祝公子年纪小,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被说了攒着气还好发泄,被看穿才会让他难堪。不若由着他缓几日,或许就好了。”
宋影山别无他法,只能等祝峥自己想通。
这日,宋影山终于再次发现了药农的踪迹。
他们没有直接靠近药田,而是先叫两个人去和怀谷子村谈判,想要加价买下这片药田。
宋影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
怀谷子的村民很是愤怒,一边骂着一边挥着棍棒将他们二人往药田外赶。山上的其他药农见状冲了下去,团团围住怀谷子的人。
“都是这一块的人,你们占着这块地这么多年,也该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