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假,二殿下心知肚明,又何必问我。”她转向林帝方向:“陛下若是不信,尽可以在这宫中找宫女太监去问去查,看看这个宫女是不是叫李杏儿。”
“呵,”她轻轻一笑,略带嘲意:“二殿下一向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人,也不会认为今日这般重要的宴会还会有宫人胆敢质疑,估计连对此事的遮掩都不曾,陛下随便找人一问,真相便知。”
“父皇,她这根本就是污蔑,我何曾看轻宫人!”林承善慌忙解释道。
其实皇朝之中,这些“真龙血脉”们没有一个拿宫人当人的,即使长得像,恐怕在他们心里,这都不是一个物种,只是林帝那位妹妹,在嫁过去之后,有过这样一段伺候人的日子,因此在拿下天下后,变成了林帝的忌讳。
这些人私底下如何林帝管不到也听不到,但若闹到他的眼前,林帝没有轻饶的。
林元柔这个人已经死了,但当初选择牺牲妹妹的愧疚,称帝后再那也回不去的童真记忆,让她的一切,都成为了林帝的软肋和逆鳞。
“若不是看轻宫人,怎么连找个宫女的心思和时间都懒得花,”照棋直起身来,狠狠看向林承善:“二殿下,这是陛下的命令,你连这点时间和心思都没有吗?竟随便找一个人冒名顶替!我还以为你只是对我们宫人如此,想不到连陛下的命令你都敢无视至此!”
她声音尖利,指控声声,大殿之上,群臣众目睽睽,林承善怒极反驳:“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李杏儿,若不是她太难找,我又为什么要找人冒名顶替!”
殿内安静。
“二殿下承认了,请陛下做主。”照棋声音恢复冷静,她再次扣下身去,掩住嘴角翘起的笑容。
北狄太子斛律拓跋颇有兴致地又喝了杯酒,目光往旁边一移,见林笑初坐在后面,一直在那安安静静地吃菜,晒然一笑,这丰朝地大物博,玩得确实很花。
除了那日与自己谈的事情外,这宫女之事,若说背后没有林笑初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搞事之前先铺垫,丰朝人确实阴。
可惜,林笑初不愿意去北狄,若能得到她,成为谋士或者将军,北狄都将会比现在强大数倍。
可违背她的意愿和与她的交易带她去北狄,又是个赔本的生意,做不得。
斛律拓跋可惜地收回视线,余光瞥见旁边的弟弟斛律木赤视线动也不动,目光炯炯地看着林笑初,仿佛整个大殿上皇上君臣闹剧都被他屏蔽了似的,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正在夹菜的女人。
斛律拓跋:……
桌子下,他以手代脚,踹了这个弟弟一脚。
斛律木赤身上邦邦硬,这一下力道也不重,但他仍旧很委屈地转过头来,不明白兄长是什么意思似的表示:什么事?打我干嘛?
斛律拓跋:……
他咬着牙给弟弟夹了块肉:“多吃点。”
斛律木赤不擅权谋,但知道这个哥哥脑子好使,也听哥哥的话,闻言也不往那边看了,老老实实地吃肉,只是心里仍旧在嘀咕,他都看了林笑初那么多眼了,她怎么就不看他呢?他们那天的比试还没完呢,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