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快,晴夏也不含糊,看着小小的姑娘,上去一手两个,轻轻松松一提,就带着冰鉴走了。
这下就算有人想拦,看她这幅架势,一晃手就能砸倒一片似的,也不敢拦了。
两人就这样近乎大摇大摆地从赏花宴上离开了。
回去路上,林笑初给林念元的小人贴上了“spy爱好者”、“随时会炸小炮仗”两个标签,走到第三个路口时,林笑初让晴夏带着冰,左拐先回锁翠宫。
而她则是右拐,一路前行,直向供奉道祖的钦安殿而去。
林笑初想见北狄的人。
搞黄和亲,当然要对最初的源头下手。
而钦安殿中,有能带她去的人。
舔得好
钦安殿中,余香袅袅。
男子黑衣道袍,左眉间横贯一道刀疤,与眉毛一起,像是个交叉的斜十字,印在本该俊秀的脸上。
他神态虔诚,手中拂尘扫过殿内的每一处,似是在为玄天大帝扫清灰尘,可右手却提着一壶酒,没扫几下,就对嘴喝上一口,酣畅淋漓地“哈”一声,神态与俊秀、天家完全搭不上边,反倒是像市井流|氓般流气。
这,便是二皇子林承善。
母妃早亡,由皇后带大,容颜损毁,无缘皇位,吊儿郎当,忠心地当着太子的一条狗,指哪打哪,让咬谁咬谁。
林笑初站在门外,太阳将她的影子印在门内,她看着那个毫不在意的身影,脑海中拿出二皇子的人偶,为他披上道袍,端上酒壶,回忆着太监宫女们对他的评价。
没人看得起他,因为他舔太子一脉简直舔得毫无尊严。
也没人敢得罪他,因为他将太子舔得很好,手里确实能下点狠活。
“过来,陪爷喝酒,也让这玄天大帝看看,我大丰国的好女郎。”他瞥见她,嘴里嘟囔着呼唤,仿佛声音都带着酒的臭气,明明衣着考究,可形容举止,却花子般落拓。
林笑初笑了:“我在等人。”
“你喝醉了吗?我是你的姑姑。”
“我当然没醉!”他含糊着否认,十足的醉态,踉跄着过来:“美人,你不过来,爷过去。”
林笑初看他。她静静地等着,等他快要扑过来时,脚步一迈,手一拉,便拽过一旁的椅子,正好将摔倒的林承善压在了底下。
林承善“哎呦”几声,趴在地上,想起却起不来,头又撞得痛,摸不着头脑似的翻腾。
林笑初靠在凳子上,顺手捞起他的酒壶,打开壶盖闻了闻,就不感兴趣地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