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切,暂时和林笑初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简单地收拾了东西,拿到了官服印信,带着晴夏离开了皇宫。
离开之前,林笑初在锁翠宫的后院,挖走了一罐泥土。
当年,宫中冒出传言,说原身比较邪乎,母亲死了却找不到尸体,是被原身吃掉了。
但实际上,那时的皇后正痴迷于学习皇后的威仪,认为自己要整肃掌控后宫,又对当年那些可能害自己丈夫当不上皇帝的女人忌恨,虽然不敢下手杀人,但当原身母亲死了之后,皇后派人在后院烧了她的尸体。
离开前的那一夜,林笑初梦到了原身曾经与母亲的相处,那个温柔却一脸病容的女人怀念着故乡的一切,为原身讲述了一个缤纷的童年。
那个女人到死都在怀念,但到死都不觉得后悔,到死都觉得自己是在为这个国家牺牲,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
林笑初不知道当年先皇后到底给她洗了什么脑,但林笑初承载着她女儿的身体,自然要全了这最后的怀念,带着沾染她气息的泥土,让她魂归故里。
林笑初没有打算留在京城。
就让那些皇子们去争吧,她要趁着这个时间,看一看这个朝代的风土人情,地方发展,优势劣势。
临走前,林笑初与斛律木赤见了一面。
他守在宫门外,约她去酒楼。
旁边站着祁破虏,只是两人不怎么说话,隔得也有点距离,不太对付的样子。
按祁破虏的原话说“谁知道他独自出来是做要什么,陛下不让我动手,那我便跟着他,看着他。”
斛律木赤倒是很想和祁破虏搞好关系的样子,他虽是北狄人,但对于骁勇之人,一向是只论人不论立场。
林笑初也猜到斛律木赤会来找她。
只是没想到还会搭一个祁破虏。
她在脑中人偶上,给他们分别增加了一个“比想象中虎”和“碰到死对头斛律木赤会变得虎”的标签。
林笑初没跟他去酒楼。
她本来也是想见他,再敲定一下当初的赌约,确认他会做到。
但如今看他找来,便知道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酒楼就不必去了,赌约未收之前,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我也还急着赶路。”林笑初放下行囊,取出早就备好的酒壶和酒杯,倒了一杯,递向斛律木赤:“山高水远,此次别过,我敬你一杯酒吧。”
斛律木赤咬着牙:“谁要喝你的酒。”
林笑初轻笑:“我这酒,只敬英雄。”
斛律木赤:“那昨天宴会上,你敬那个什么范大人,你别糊弄人,虽然他反对和亲,和你们那个皇帝想要的不一样,但我早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是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