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初:“大丰律例上,没有你刚刚说的那一条规矩,但是有一条,医馆不得拒绝接诊病人,不得拒绝提供医治服务,如有违反,将处以赀刑、仗刑、笞刑或者居作。”
“哦,就是罚钱、打棍子、抽板子、服劳役。”
林笑初手拿律例,翻开一页:“喏,就在第八十七页,商业篇,总第一百五十六条。”
黄牙愣住,她是什么印书机吗?记得这么清楚?
“让开,我要看诊了。”
林笑初声音平静中带着点冷,轻轻巧巧扫过来一眼:“还是,你更想挨板子?”
少女身型面容依旧柔弱,那一眼也如春风化雨,柔软,娇弱,可黄牙却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后他脸上一阵扭曲,很快挤出笑容,满口黄牙呲着:“哎呀,怎么闹到要见官挨板子了,我这也是为了小娘子的名声考虑啊。”
“既然小——”
“滚。”林笑初声音冷冷。
“好嘞。”黄牙僵硬的脸上很快扬起灿烂笑容,往旁边一退,还亲手撩起门帘,弯腰静候。
老师啊,不是我想暴力,但一个字就管用的暴力,真的很高效。
林笑初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集聚,将那本大丰律例收好,便向门内走去。
她的身后,黄牙眼风一斜,冲着门口磨药的小伙计甩过去一个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放下药杵跑了出去——这货成了,该老板出手了。
他跑出去时,正与一走夫模样的男人擦肩而过——若是林笑初在,立刻就能从脚步落点中判断出,这是从长街上就开始跟着她的粉丝一号。
不过,男人不是粉丝,而是从长街上,就盯住了林笑初这头小肥羊的拐子。
现在人多,不好下手,他也不愿进这医馆似的,在离门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贼眉鼠眼地往周围看了看,从脖颈上掏出来个黄符,捏着念了几段,给自己祈福辟邪。
坏事做多了,也怕鬼。
屋内是极简风。
除了一个大夫,就只有一张药桌,两个椅子,很有联邦风格,林笑初心生亲切。
只门帘隔着,大夫必然是听到了林笑初和黄牙的对话,但他见怪不怪,平静到麻木地让林笑初坐下,搭了块洗到青白的干净帕子在她手腕上,便为她号起了脉。
林笑初安静看着。
远古文化博大精深,联邦纪元遗失太多,尽管已经看了一整个下午了,她却仍觉看不够。
大夫姓孙,皱纹深刻,约莫三四十岁。
他把着脉,眉头很快皱起,扫一眼林笑初和她身后的门帘,压低了声音:“姑娘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林笑初:“今天中午我醒来,肚子就时不时的会疼,我怀疑自己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