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呆住。【朕……朕都这么凶了,她怎么、怎么还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花宜姝见他不动了,不满地蹙了蹙眉,伸手抱住他脖颈往下压,“陛下别停呀,继续。”李瑜被她拉得几乎碰上她的鼻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花宜姝见他还是不动,以为他还在介意安墨的事,只好道:“陛下要立我为后,我得知消息,高兴得拉着安墨在屋子里又蹦又跳……”她解释了几句,“我亲她一下,就如亲一个幼童,只有疼爱,没有欲念。陛下还不明白?”李瑜更加不解了,“那你为何那样说?”花宜姝就笑了,笑得像偷了腥的猫儿,“当然是因为想看陛下吃醋。”李瑜抿住唇,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可恶!】花宜姝撒娇,“来嘛来嘛,继续。”无可奈何,李瑜只得低下头,继续去亲吻她,只是这一次,他动作小心翼翼,一边亲一边看,还在担心刚刚那么粗鲁有没有弄伤弄疼她。花宜姝却不满地咬了下他的唇,“陛下,不要这样,要刚刚那样的,刚刚那样又凶又狠的。”刺激!带感!她舔了舔唇,神情无尽回味。李瑜:……【刚刚,有那么愉悦吗?】他心情复杂,又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解开了她腰间的绳结……下药,口是心非真实案……两个时辰后,芙蓉帐内伸出一只白玉般细嫩的胳膊,几点绯色落在上面,宛如风吹落,几点红梅,一泓白雪。内殿乱七八糟散落的衣裳早已被另一个人收好挂起,月色悄悄透进琉璃窗,照见那只白嫩的胳膊往上一抬,拉响了床边的铃铛。叮当叮当,声音还未落下,便有侍女推开门进来,她们走起路来悄无声息,鞋袜踩在不染纤尘的地面上,而后有条不紊地拉起帘帐抬入热水,将床榻上睡得面颊晕红的美人扶进了浴桶内。花宜姝靠在浴桶边,任由那些人帮自己挽起头发擦洗,她打了个哈欠,懒懒问:“什么时辰了?”侍女答:“已经是戌正一刻了。”花宜姝眯着眼嗯了一声,没想到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平时睡觉的时辰,“麟德殿的宴已经结束了吗?”紫云摇头笑道:“除夕夜要守岁,除夕宴也是通宵达旦,这会子还早着呢!”她提议道:“夫人可要前往?”花宜姝摇头,要是平时也就罢了,但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她才懒得去应酬一帮不相识的人。沐浴完出来,她吃了点东西,便拉来安墨,一起去宫中最高的楼阁观看烟花表演。天气还是冷的,但这个宫中专置来赏景的小楼构造特殊,比起铺满地龙的宫殿是差了些,但也算不得严寒了,至多再穿得厚一些,抬上几个炭盆,一群人聚在一处也就不觉得冷了。琉璃宫灯挂在楼台四角,几个身强力壮的内侍抬着肉食和蔬果上来,轻纱软软垂落,琉璃窗只开了一扇,冷风灌入却也不觉得冷,因为那绚烂的烟花表演已经叫侍女们看花了脸。花宜姝一开始也新奇,看了一会儿就腻了,虽然是漂亮,但花样和颜色变化不大,相比之下,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她们被烟花光芒映亮的小脸比较好看。让宫女们自己去玩,她和安墨兴致勃勃地用锦囊开始装压岁钱。花宜姝虽然爱钱,但她出手也一向大方。毕竟想让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饱,她很清楚底下人为她尽心做事,不是为了权就是为了钱,人又不是驴子,一根萝卜吊在前面看得见吃不着,迟早要对你生出怨恨,可就算是驴子,看见你抢了它的萝卜,还得朝你尥蹶子呢!思及此,花宜姝忍不住一笑。安墨不明白她怎么忽然笑了起来。还以为她手里的锦囊有什么不一样,探过脑袋看一眼,却什么也没瞧见。花宜姝:“我想起了咱们俩逃出岳州城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当安墨抛下她跑了,气得一边诅咒安墨一边焦急接下来的计划,谁知安墨却是牵了一头驴过来……如今想来,应当是在那个时候,她才将安墨放在了心上。“也不知你的家乡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样的人。”嗖的一声,耳边又有烟花窜上天空,安墨抬眼,能从微微透明的琉璃窗上看见一团朦胧的火光在夜空里绽开。这个世界的天空很美很亮,夜里打开窗能看见漫天繁星,数也数不尽。“时间过得好快,转眼我都来这里五个月了。”花宜姝点头,“是呀,明日就是新的一年。”安墨:“不知道家乡那边的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