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羹,炒菠菜,外加那道汤。眼见着变成了空盘后,裴漾由衷地歪了一下嘴角。
做饭的意义果然是有人吃才会有成就感。
吃完了晚饭,离睡觉还尚早。
裴漾和他,一人坐在沙发一人坐在地板上,大眼瞪着小眼。
他睡着的时候,裴漾一个人还不觉得尴尬。
现在,她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或许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为尊者吗?
裴漾别扭着打破宁静:“晚上,我可以申请睡在床上吗?”
他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头靠在墙上轻微眯着眼睛,微抬起的脸上神情倦懒。
屋内开着空调,温度算是不冷不热。
裴漾能看到他赤膊的上半身上有一层细汗,是又烧起来了吗?
他其实也并没有赤膊的太狠,胸膛还有腰腹处都被那白色的绷带缠绕着。
也能看出来,他以前过得有多惨,身上的伤疤很多。亦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人,身材管理这一块,还是很健硕的。
裴漾想的有点多了,她继续为自己争取:“睡得好了,我才有精力给你做饭呀。”
这话吸引到了他,只见他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家里的菜够吃吗?”
裴漾喜欢每天做饭吃,固定会在每周日晚上去超市扫货。家里的储粮是刚好够一周的量的:“够得。
她随即响起什么,赶忙又补充道:“距离你说的一周是够得。”
应该是裴漾脸上的情绪都在说话,他看懂了她的试探,没有过多说什么,“晚上回房睡吧。”
裴漾点头:“那我,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
连衡将手臂撑在沙发上,似困倦般把眼睛闭了起来:“嗯。”
裴漾去洗手间前,先去卧室把换洗的衣服带上,然后关门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说过会放过我的,对不对?”
连衡能听出来她说话时的不安,一男一女,她是要不安的。他不在只会说嗯,说了个:“对。”
虽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懂她想要表达的多层意思,仅仅一个对字,多少也算是安抚了一些她。
裴漾关上浴室门,然后反锁。大胆的想,真要是他先不规矩起来,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可真是个大胆的想法呢。
先不说体型差,单单他拿的武器都能灭了她!
裴漾叹了口气,将花洒打开,热水洗礼着身躯。
在这场悬殊的对决里,她本身的起点就已经不对等。现下,面对的是无可奈何的事实。
洗完澡裴漾习惯性把浴室收拾干净,等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她没有在返回客厅,直接进入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吹头发什么,也都是默默在屋里吹的。
客厅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
晚风吹过,窗帘轻轻飘动。光影交替,忽明忽暗间,映照出沙发上坐着的身影。
他的手里正在把玩着一部黑色手机,寡言的样子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老房子不隔音。
楼下有行人走过,踢踹的易拉罐和男女说说笑笑声,使寂静的客厅显得阴暗滋生。
夜幕低垂时,门缝处的灯光渐渐地熄灭了。
手机被扔在桌上,整个房间都随着这声响动彻底陷入死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