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祈求,老相士都不愿出手改命,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至于赵家人,心中有愧,念兹在兹,一辈子都放不下。
那春日的骤雨打落满地花叶,宰相府里一隅的木鱼诵经声终日不停,佛香袅袅,青灯常燃,屋外有嬷嬷和丫鬟的絮絮声语,呼一声‘仔细那廊中花’,霎时惊醒一枕黄粱。
串珠骤然断裂,菩提子咕噜噜落了一地,榻上人睁开眼,潸然泪下。
“……是梦吗?”
如何这般真实?
是前世今生还是今生来世?
她在哪个梦境里?哪个人间才是黄粱一梦?
如果非要挑选哪个人间当作醒不来的梦境,但愿长留此间此世。
即便百年不相认,至少她的小儿郎活着,活得意气风发,不论悲欢始终有人陪伴左右,不似前生荒坟一座,孤苦伶仃。
临安王府。
自霍惊堂恢复其大皇子的身份后,品级便由郡王升为亲王,还是临安王。
这春日的雨总是连绵不绝,天地万物都不爱动,人也理所当然地犯懒,碰巧休沐,赵白鱼干脆窝在府里办公,用完午膳便在偏厅靠窗的卧榻边看会儿话本,听着充满节奏的雨声入眠。
几案燃烧着一炷香,香炉旁堆积一截又一截的香灰,丫鬟进来换了四炷香。一炷香燃半个时辰,眼下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暗下来,雨也停了,天空豁然一新,空气弥漫着泥土与花叶的芬芳,虫豸螟蛉纷纷爬出来喘口气。
外头的小厮悄声说道:“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从未如此,应是累坏了。叫人手脚都放轻些,还有外头的蛤鱼都赶到池塘里去,雨一停便呱呱嚷个不停。”
“已让人去看着了。”
“把游廊上的花都搬回庭院……星子陆续出来,晚上不会再下雨了。”
此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宰相夫人来了,海总管正在前堂好生招呼着。”
“哪位宰——赵夫人?明白了,我这便进屋唤醒小赵大人。”
不过一会儿就有吱呀声响,一缕光泄进厅内,脚步轻盈,来到窗边卧榻处,刚准备开口便见赵白鱼睁着眼,眼眸清亮,并无半点睡意。
“大人何时醒的?”
“没醒多久。”赵白鱼起身披上鹤氅,一边穿鞋一边问:“赵夫人可说为何登门拜访?”
小厮:“只说想来看望您。”
赵白鱼出门,忽地回头看向屋内光线明灭的卧榻旁,旁边的香炉余留一缕青烟,烟雾里似乎藏着方才荒诞诡谲的梦境。
神色闪过一丝恍惚,赵白鱼转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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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的‘赵白鱼’和小鱼都算是同一人物、同一命数但有不同命运线吧,可以当原著是假的,也可以当原著的‘赵白鱼’是平行世界的人物,已经投胎转世了。
原著的赵家人其实最后还是供出福运换那个世界的‘赵白鱼’有一个圆满的来世,彼此算是缘尽了。
而这个世界的赵家人和小鱼则是另一条命运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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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听不听闽南歌曲,推荐两首。
一首《公堂乱》,我写求生前期一直听这首,很有感觉。
另一首《万千花蕊慈母悲哀》,有点诡谲,很有意境,唱到“南无观世音菩萨”这一句超级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