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正要回话,另一道和蔼嗓音传来—
“宝贝女儿,起来啦!一起来就找爸爸呀!”身形有些福泰的刘巨泰呵呵笑着走向女儿,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商场上行事只算计利益,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刘巨泰,唯独对唯一的掌上明珠溺爱到不行,每次在女儿面前总像个弥勒佛,一脸笑咪咪的,要他当女儿的奴才,他也甘之如饴。
他年过四十才得一女,妻子在女儿十岁时就不幸罹癌过世,他对从小失去母亲的女儿很是心疼怜惜。
“今天星期日,爸爸当然会等你起床,跟你一起吃过早餐才出门呀!”刘巨泰拉着女儿的手朝餐厅走去,佣人早已准备好女儿惯吃的西式早餐。
女儿长年在美国念书,若寒暑假她回家,通常都睡得晚,她起床时,他早已出门工作,只有星期日他才能跟女儿一起吃早餐。
“你都大学毕业了,就留在上海跟爸爸一起住,别再去纽约了。你从高中就离家,这么大的房子就爸爸一个人住,很寂寞呢!”刘巨泰再次向女儿温言劝说。
女儿大学毕业两个多月,自己在纽约弄了个小型工作室,他不反对她从事兴趣所学,玩玩珠宝设计,却不赞同她继续长住纽约,离他千里远,但若女儿坚持,他也只能顺她的意。
刘乐璇往餐椅落坐,端起佣人倒的牛奶,先喝一口,噘起唇瓣,不满地说道:“我本来是有一点点考虑回上海住,但爸爸竟有秘密瞒着我,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过几天就回纽约。”
“爸爸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刘巨泰一脸困惑。“是不是那个八卦报导让你对爸爸生气?说什么爸爸跟女星有一腿,假的、假的,没那回事,那女星才不对爸爸的胃,是她想色诱爸爸,让爸爸拿钱投资某个导演的戏,她就能当女主角。”
“爸爸才不会为了那种女人花钱,爸爸这辈子爱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你在天上的妈妈,一个就是你,其他女人都入不了爸爸的眼。”他极力澄清八卦,替自己对妻子的忠贞辩驳。
他这辈子的感情只给两个女人,他的妻和女。
“谁管那无聊的八卦。”她摆摆手,改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咖啡,再道:“我相信爸爸这辈子只爱妈妈一个女人,爸爸不像严伯伯娶了三个老婆,又养情妇,更不像他那个花心风流的儿子严世爵,视女人为玩物。”
因不久前得知的真相,又想到那日严世爵阻止她进入古墓参观,让她对他小心眼记仇。
“怎么忽然提起严世爵?你们不是没来往吗?还是你瞒着爸爸跟他有联系?”刘巨泰因女儿提到久违的名字,不免纳闷。
他虽与严海明一直有往来,私交也不错,但这份交情其实是建立在商场利益上,至于严世爵,不可讳言,他年纪轻轻就能闯出个人事业王国,成为美国的商业钜子,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跟他父亲相比,他更是青出于蓝。
严海明曾提过,若两家儿女能互结姻缘,俊男美女、门当户对,更别说集团联姻,带来无穷利益。
他其实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他并不介意严世爵比女儿大了一轮,毕竟他与妻子也相差十岁,感情依旧融洽甜蜜。
更不是拿女儿的婚姻幸福当利益筹码,而是对严世爵惜才。
然而严世爵却比他父亲更用情不专,这一点令他打消了念头。
他日后要替女儿找的对象,要如他这般疼宠女儿才行。
而女儿虽然到美国念书多年,与严世爵待在同一座城市,可之前他从没听女儿提过他,除了早年他随他父亲几度来访,之后他们两人应该没交集才是。
“讲到这个我就有气,上次不经意跟他碰面,他变得很机车、很小气,对我很不客气,超讨人厌!”刘乐璇拿起叉子,从生菜沙拉中用力叉起一块热狗,将热狗当成他似的,放进嘴里用力咀嚼。
先前她是临时起意飞去蒙古,之后直接返回纽约住所,等她再回上海跟父亲碰面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懒得提那件讨厌的鸟事,便轻轻地带过。
“还好我当初答应严海明,等你大学毕业才考虑你们的婚事,你跟他果然不对盘。”刘巨泰笑道。
“什么?要我跟他结婚?!”闻言,她又惊又恼,她佯怒瞪视着父亲,语带警告,“想都别想!爸爸要是敢逼我嫁给他,我就离家出走!”
就算是她最爱的父亲,也不能替她决定她未来的丈夫。
“宝贝心肝女儿别生气,爸爸没答应,更不可能瞒着你自作主张决定这种人生大事。世爵要当我的女婿不合格,他那风流心性要是不改,连候选人资格都没有。”他连忙安抚女儿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