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明白,如果说,她只是好色,她可以和别的美丽男人上床,即使是景明明也是好看的男人。但她的确只被明十吸引。
“明十,”她喊他。
明十抬眸,静静地凝望她,等待她的话,他黑漆漆的瞳仁里映出她浅蜜色的身影。
肖甜梨跪坐着,有点不自在地掠了掠和服裙摆,轻声讲:“你可不可以弹琴?”
明十进屋,抱了一把古琴出来。
肖甜梨看得出,这是老物件,不是和琴,是中国的古琴。
他讲:“是明代的古琴,有一个名字,叫思十。”
思十,她喃喃。
明十指尖一拨一勾,起了个调。
是一曲《半山听雨》。
肖甜梨听出了苍凉的味道,悲伤、孤单、心酸无奈兼而有之。
而在一天之内,她已是第二次听到这首曲。第一次,是于连弹奏,第二次却是明十。
肖甜梨无言。
对着这一对孪生兄弟,她第一次发觉,自己不快乐。
***
明十半夜伤口疼痛难忍,无法入眠。
肖甜梨听见他房内动静,走到他房门口,轻声问:“怎么了?”
明十说,“没什么。”
肖甜梨犹豫了一下,讲,“我进来了。”
她将障子门推开,只见他从榻榻米上坐起,伸出雪白的脚尖去捞拖鞋。
见她进来,他脸红了起来,将拖鞋穿好就要站起,她赶紧说,“明十,你坐着吧。”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他睡觉穿的浴衣早松脱开了,看得见伤口,伤口四周的肌肤发红,估计是伤口发炎了。
她就叹:“明十,你现在根本不能洗澡。你这天天洗的,不发炎发脓才怪!”她又去摸他额,居然发烧了。她又是叹气。
明十抿了抿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乜着眼讲:“我看你是不想要右手了是吧!连我的臭猫解压器都捏不住,还不学乖一点。”
她取来药粉,纱布,还有清创用的小型手术工具,替他料理伤口。
整个过程,他都没哼声,肖甜梨取来消炎针替他注射,轻声道:“你忍一忍,这几天别洗澡了。拿湿布清理一下就好。”
他闷声道:“会不舒服,还脏。”
肖甜梨听了轻声笑,这傲娇大猫啊……
她打趣:“你可以喊米卢过来,让他帮你洗。避开伤口,有人协助,就能洗干净。”
明十的脸瞬间就黑了。
她笑:“都是男人,不好意思什么!你自己洗,这条胳膊早晚得废。”
说完,她就去给米卢打电话去了。
开的是免提,米卢笑得特别夸张:“你给他洗了,多好!鸳鸯浴!”
明十的脸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