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卿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楚晏舟看到女子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苏竹卿,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女子轻声回答,声音嘶哑,嗓子就像冒火一样。
楚晏舟的眼眶一红,安静的看着那抹挣扎着要起身的背影。
这一刻,他是痛恨自己。
痛恨大周。
痛恨高位上的那个人。
苏竹卿用双手撑着身体,缓慢起身,转过头之后对楚晏舟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
“夫君,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看起来随时都会破碎。
苏竹卿双手不停发抖,她只能一点一点挪动,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挪到楚晏舟的身旁。
楚晏舟伸出手,轻轻替她将碎发别到脑后。
看清她额头上的伤口时,楚晏舟的手仿佛有千斤重。
“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苏竹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这里应该有一个小口子。”
楚晏舟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胸口那一处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红。
苏竹卿是怎么能云淡风轻说出这只是一个小口子的。
这是楚晏舟此时的想法。
“不过不用担心,我带了药。”
苏竹卿说罢,往自己的袖中摸过去。
许是太痛,又或者是太冷,她的手抖了半天才摸出一个荷包。
“给我,我帮你。”
楚晏舟二话不说,直接拿过女子手上的荷包。
可荷包是湿的。
楚晏舟立即朝苏竹卿的衣服探过去。
衣袖是湿的。
裙摆是湿的。
连肩膀处也是湿的。
他被关在这牢房的最里头,连个窗户都没有,更听不到外头的任何动静。
又怎会知道外头下雨了呢。
楚晏舟好想抱抱那个虚弱的女子,给她一点温度。
苏竹卿注意到了楚晏舟的动作。
“无碍,我越惨,百姓们的激愤才会越高。”
楚晏舟咬着牙,替苏竹卿上了药,一滴热泪却滴到他大红色的喜服上。
“你不是说外头一切都好好的,你怎么会以身涉险?”
楚晏舟很聪明,只通过只言片语,就能知道苏竹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