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直播间不知何时已经中断了。
许清音正十分“友好”地和前座乘客交谈。
“大爷,您在这儿多久了?”
“这车是每晚循环一次吗?”
“怎么才能下车?”
听到下车两个字,大爷才有点反应。
他僵硬地扭过头,喉咙发出“赫赫”两声,像是卡带了一样。
“下、不、去、了。”
“为什么下不去?”
大爷转回头,看向前方,不再说话。
许清音若有所思。
三火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声音带着哭腔儿:“所以我们是下不去了吗?”
“不要怕,大爷刚刚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他看向司机,说明司机是破局关键。”
莫名背了一口锅的大爷: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许清音站起身:“走吧,带你下车。”
话音刚落,三火发现车内的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前面的人更是将头颅180度转过来,惨白地嘴唇蠕动着,似乎念叨着什么。
三火刚要起身,就被绊了一下,猛地坐回座位上。
“啊啊啊!有鬼!救命!”
许清音神色复杂地帮他拿下不知何时缠在他身上的安全带。
三火讪笑一声。
察觉到周围的视线,三火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紧紧捏着许清音的衣角。
他一紧张就结巴:“我、我、我……”
“可以,捏着吧。”
许清音瞄了一眼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在众“人”的注视下,许清音带着三火走到车厢前面。
“师傅,麻烦停一下车。”
“车子一旦开启,就不能停,除非下一个人上车。”
“非得是人吗?”
未曾设想的道路增加了。
司机师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沉默,是今晚的444号公交车。
“是不行吗?”
司机声音变得干涩:“我也不知道。”
要是知道,他就不至于在这里循环这么多年了。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死亡那天的经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清音点点头,她掐了个手决,旋即将黄符丢向车门。
一声巨响后,车门纹丝不动,毫发未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