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才四岁,因为先天缺失,身体看着也就两三岁的模样,柳岸有时候不在家,就是保姆带着,随着他的病情加重,后面反而是保姆带的时间更多,但这还是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顾鸣听了柳岸的话,从柳岸怀中露出精致的小脸,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觉得顾肇的身上的气味让他很舒服,但他看见好几次柳岸捧着顾肇的照片流眼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顾鸣懵懂的表情,柳岸轻轻的亲了亲他的脸蛋,感觉内心得到了安慰,若不是顾鸣或许他撑不了这么久。柳岸不怎么喜欢家里有外人,只要他回来,就让保姆离开。但顾肇在这里,就算他再怎么暴躁易怒,但其实是不排斥顾肇的存在,可能是oga的天性,也可能是他心中可笑的眷恋。柳岸放下顾鸣,牵着他的手,去卧室拿衣服洗,看见顾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了起来,想了想又放下,突然一个钱夹从口袋里掉落出来。摊开在地,里面有一张照片,面容温柔的顾肇和一个不认识的oga,柔弱又惹人怜爱。柳岸脸色沉了下来,他也说不清此时的感受,只是已经下意识的将钱夹合拢捡了起来,随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回了房间,柳岸埋着头,似乎是想要躲进顾鸣小小的怀抱里,固执的不抬头。而顾鸣虽然懵懵懂懂,却还是柔顺的拍拍柳岸的肩,就像柳岸安慰他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顾肇的声音,叫他们去吃饭。从他莫名其妙的回来开始,不管他多过分的举动都全盘接受,自然而然的定居在这里。柳岸带着顾鸣坐到桌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丰盛的晚餐。顾肇看着柳岸不动,犹豫了下,夹了菜送到柳岸碗里,还说:“阿鸣我来照顾吧,你也累了。”顾肇不知道柳岸一天天去的什么地方,但每次柳岸回来脸色就会差一些,今天还是在外面碰巧遇上。柳岸不想要自己表现的那么声嘶力竭,但他看着顾肇温柔的目光,柳岸总感觉能在他的眼中看到可怜,似乎在嘲笑他,折磨他。这场晚餐依然是不欢而散,柳岸将碗里的饭菜直接倒进了垃圾桶。顾肇表情一滞,还是没有生气,平和的问:“是不喜欢吗?”什么都没有。柳岸在顾肇眼里什么都没看到,就像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责怪,什么都没有。……柳岸清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常乐还在身边熟睡。柳岸轻轻的坐起身,摸了摸常乐的脸,似乎已经退烧了,没有之前那么滚烫。小心的下床,走了几步,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柳岸一跳,“小岸,你醒了?”黑暗中,只有窗边漏出的一点月光进来,不甚明显,也不知道顾肇是怎么知道是他的。柳岸没有答话,只是摸索着床边,想往卫生间走。而顾肇没有听到柳岸声音,以为柳岸不舒服,白天柳岸身上狼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连忙站起身走到柳岸身前。病房里实在太暗了,柳岸没有注意顾肇的接近,伸出的手就触碰到了顾肇的胸膛。和自己纤细的不同,顾肇的身体结实而有力,柳岸直接收回手,往旁边移了移,还是一句话不说。顾肇此时才觉得不对劲,拉住柳岸的手,柳岸一个没站稳,扑进了顾肇的怀里,“小岸,你怎么了?”有力的臂膀环住柳岸的身体,让人安心的信息素一直环绕在他的鼻尖,但柳岸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他不懂顾肇的用意,他一直都看不懂顾肇。顾肇没有听到柳岸的回话,黑暗中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轮廓,忍不住凑近柳岸的面前,想要看清楚柳岸的表情。柳岸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缩短的距离,他知道他要是一直不说话,顾肇也会一直不放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上辈子他们结婚在十月底,离现在也不过十天不到。“……想照顾你。”听着顾肇不痛不痒的话,柳岸自嘲的笑笑,然后猛的推开顾肇的身体,“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出院顾肇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柳岸会说出这句话。而柳岸就当顾肇默认了,忍不住冷笑一声,“耍我很好玩吗?”接着不等顾肇回答,直接推开他,进了卫生间。顾肇不知道柳岸又是从哪里觉得自己耍他,但他扪心自问,从回来想要和柳岸组建一个家庭的心情,一直都是真实的。闷不吭声站到门口,想等柳岸出来和他好好解释。柳岸在里面没有待多久,但出来之后正眼都没给顾肇一下,只是借着微弱的光摸索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