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吃饭,我替你去熬药吧。”老大媳妇王招娣起身。
苗艳红摆摆手,“不用你。”
闺女的事,她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苗艳红一离开,坐在许姜姜身侧的冬梅就凑了过来,她看着碗里没吃完的鸡蛋羹,舔舔嘴,“堂姐,鸡蛋羹好吃不?”
许姜姜点点头,好吃啊。鸡蛋羹不好吃,难道玉米面糊糊好吃?
头也不抬,继续大口大口吃起来,她妈还给她放了两滴香油呢。
嗯?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冬梅愣住。
以往,只要她问上一句,堂姐不管啥好吃的都会分她一半。
二婶看到了,就算不高兴,也不敢说啥。
“羞羞脸,连病人的吃食都想抢。”冬梅对面的米寿冲她扮了个鬼脸。
他也奇怪,小姑这次竟然没分冬梅堂姑。冬梅堂姑最讨厌了,欺负小姑傻,从她手里骗了不少好东西。
“你—”冬梅恼怒。小屁孩,关你啥事。
不等她发作,苗艳红回来了,狠狠瞪了她一眼。
当她耳朵聋呢。
要不是看在死去大伯哥份上,非抽她大耳光。
冬梅扭头望向李素芬,“奶奶—”
李素芬冷脸,“吃饭。”老大家这几个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奶奶,爸妈,我吃饱了,我上工去了。”许家老大许金柱第一个吃完。
老二老三也陆续放下了饭碗。
“嗯,你们几个去吧,老四留下。”苗艳红要带闺女去老王头那里换药。
老四跟着,有个什么事也能搭把手。
“好嘞,妈。”四柱高兴的应下。
*
许有粮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鹅公井唯一的赤脚大夫吐槽,“你家老太太没来?”
咋不全家上阵呢,咋不把四个儿子全带上呢,连家里的猪啊鸡啊一起。
真不是啥大伤,就是擦破点皮,抹几天药就好。
“我婆婆去代销点给姜姜买红糖了,你找她老人家有事?我回头让她来找你。”苗艳红嗤笑。
老王头立刻正经起来,“没事没事,开个玩笑。”那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他见到就发怵,可千万别来找他。
“老王,姜姜的伤咋说。”许有粮问。
“结痂了,恢复的不错,年轻就是好啊。”老王头仔细看了看。
清创,涂药,连绷带都不用了。
做完这一切,他挥挥手,“可以了,这几天注意不要碰到水。”
“姜姜,这几天先不要洗脸啊。”
许姜姜笑眯眯点头。
多乖的孩子啊,可惜了,老王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