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用手背帮他擦了一下嘴:“一起去吃午饭?”
“……嗯。”喻繁忍不住也抬眼去看陈景深的,随即皱眉,“陈景深,你没涂药?”
陈景深之前嘴唇上破了的地方,现在更红了。
“没,怕你嫌苦。”陈景深让开身,道,“走吧。”
“……”
喻繁直到出了昏暗微凉的实验楼,走在操场上,都还没想明白,陈景深凭什么这么有把握自己会亲他?还特意没涂药??
阳光正烈,喻繁感受着头发上滚烫的热意,忽然开口:“陈景深。”
陈景深偏头看他。
喻繁双手揣兜,已经恢复了平时凶巴巴的模样,语气也凉飕飕的,说的却是:“……下次亲我,先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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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的时候,周围的同学要么在用本子扇风,要么拎着自己的衣服大幅度地前后拉扯。
蝉鸣和访琴的讲题声融合在一起,喻繁听得有点心烦。
喻繁趴在课桌上,一只手握笔在草稿纸上乱画,另只手曲起搭着自己的后颈,忍不住瞥了眼同桌。
陈景深正在数学课上刷物理竞赛卷。陈景深没有表情的时候会显得很冷,喻繁看他一眼,心理上仿佛都凉快了点。
陈景深在夏天也一如既往系满校服的纽扣,露出的手臂和脖颈干干净净,看不见一点闷热的痕迹,皮肤和嘴唇也比常人的凉一点,中午他碰的时候觉得挺舒服的——
陈景深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内容,再转头看回来:“没听懂?”
“……没,懂了。”突然又觉得热了,喻繁飞快扭回脑袋。
这节课下课,喻繁起身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
凉冰冰的水打在脸和脖子上,他整个人瞬间舒服不少。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这么热的天,干脆翘了去奶茶店吹空调。喻繁边盘算边进教室。可就在他踏入教室后门的那一刻,坐在教室后面几桌的同学忽然齐齐扭头朝他看过来,脸上都有点藏不住的好奇——除了陈景深。
喻繁扫了一眼陈景深挺直的背影,然后才拧眉去问看向自己的同学之一:“干嘛?”
王潞安看着他嘿嘿傻笑:“没干嘛。”
“……”
喻繁朝自己位子走去,还没开口,陈景深就已经默不作声地起身给他让出空位。
喻繁总觉得哪儿有点怪,皱着眉坐回自己的座位。
端午过后学习氛围又紧张了一点,他去趟厕所的功夫,课桌上又多了好几张卷子。
喻繁抓起卷子往抽屉里塞,手指碰到了一个单薄的触感。
比练习册薄,又比卷子厚。
什么东西?
喻繁顺手往外一抽,一个天蓝色信封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水味,上面还有一道娟秀细瘦的陌生字体。
“?!”
喻繁捏着这封信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转头去看陈景深。
面前没镜子,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就是一副在外拈花惹草被抓包的表情。
陈景深还在做物理卷子,侧脸线条冷淡,一言不发地转了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