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是越想越气,自然就迁怒了,只是怒极反笑了道:“都是我赏的人,怎就没听说万氏受了欺负,得了委屈,只偏你女儿了。”
见襄郡王如此盛怒之下,张老六就是有话说,此时也是不敢顶撞的。
此时,襄郡王又沉下了声音,道:“当真我是不知道的?张氏她这才去了安哥儿屋里几日,成日打鸡骂狗闹得家宅不宁。可威风得很呢。”
“混账玩意儿,你还有脸哭委屈。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也教不出好儿女来的。”襄郡王这回是真不留情面了。
张老六也是多少时候没得过主子的教训了,今儿被襄郡王这样一顿劈头盖脸的,把他羞煞得满面紫涨,恨不得钻地上的砖缝里去。
襄郡王指着张老六的鼻尖又骂,“你仗着本王是念旧日情分的,你们家有些体面就四处生事。你背地做下的那些勾当,足够你死十回了的。”
襄郡王也不自称“我”了,改称“本王”了,可见这回发作大了。
而张老六早便吓得跪倒在地了。
“本王当日还鬼迷心窍错信了你的胡吣,把你家这么个东西给了本王儿子,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分明就是你在打本王的脸。”襄郡王咆哮道。
与此同时,薛云上和叶胜男等已回到了续斋。
更了衣,薛云上又出门去了。
叶胜男和关雎领着丫头们送到了续斋的垂花门处,待薛云上去了才三三两两地散了回上房来。
釆蘩和蘀兮跟在叶胜男身后,万丽儿凑了过来拿着片缎给叶胜男瞧,“我一时也挑花了眼,瞧着都不错,就怕妈妈她不喜欢。姐姐瞧着这绛紫鹤纹的可好?”
叶胜男拿过缎子看了眼,“这就很好了,姨母就喜这颜色,你配线也好配。”
万丽儿欢欢喜喜道:“那我便用这个了。”说着便走了。
看万丽儿走远了,蘀兮两边回头看了一会见没人,一撇嘴道:“依怙姐姐,你又何必给她这体面,她就这点子能耐了。”
叶胜男笑道:“我姨母是个什么样的,你们还不知道?她万丽儿要是有能耐讨得我姨母欢心,为她在太妃面前美言的,那是她的造化,若不能也怨不得别人。横竖我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又能安她的心,好让她以后一心只对付张欢喜。能给你们省下多少事儿的。”
釆蘩和蘀兮这才恍然。
叶胜男想了想,又道:“倒是你们。三爷不是个好亲近的,事情好得从长计议。依我看,你们不如先从你们擅长之处入手,让三爷慢慢知道你们的好。”
釆蘩和蘀兮道:“可我们就只会些针线上的事情了。”
叶胜男道:“这便够了。只是如今爷对你们还不上心,你们就是做了衣裳鞋袜的,三爷也见不得会穿。不如从小处着手,比如先做个扇套、香囊、绦子之类的小玩意,这些应该都不相干。等三爷见惯了用惯了你们的东西,那时候再往鞋子衣裳这上头做,就不怕三爷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