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四爷悲凉十分道,“你到底想要我们这几个小的怎样?既然我们底下这几个儿子如此多余,还处处妨碍大哥二哥,怎的你当初不一生出来就把我们掐死,现如今才省事。反正你有大哥和二哥,不会绝后了。”
最后的自然是四爷的气话。
襄郡王一听儿子竟然对他生出这么些怨怼来,只觉素日对儿子们的苦心教导都白费,是又气又伤心的。
可平日里在儿子们面前严父的行事做派,让襄郡王还是强撑着,半点悲伤都不敢露在脸上。
正当襄郡王要教训四爷时,太妃来了。
叶胜男和关雎紧跟在太妃身后也进来了,在见薛云上背后的伤,那里还顾得上规矩,几步过去就左右搀扶住薛云上,唤道:“三爷。”
众人一时也就顾不上别的了,都往薛云上看去。
只见薛云上摇摇欲坠地跪在地上,似是在强撑终究还是倒在了叶胜男身上。
惊得叶胜男和关雎又是一阵惊叫,“三爷。”
襄郡王这时才暗暗懊悔道不该下这般重的手,想过去瞧瞧薛云上伤得如何了,可瞥见忧心的太妃,一时又挪不动脚步了。
思前想后了片刻后,襄郡王过要对太妃说话。
太妃却看都不看襄郡王,一抬手就不让襄郡王的话说出口来,只道:“王爷教训儿子,理所当然,不必同我说什么的,我也不会置喙。我只问王爷可教导完了?我可能带安哥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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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妃训斥襄郡王不该这么重手教训薛云上的,襄郡王还有话说,可太妃如此一说,襄郡王什么话都得憋回心里,堵得生疼不说还讪得不行。
襄郡王只得说就打发人去请太医的。
太妃这才掉过来脸来看着襄郡王道:“不必了。王爷动了这半日的气,想来也累,安哥儿交给我就成了。”
话里话外,太妃还是半个点怨言都没有,让襄郡王越听越心惊肉跳的,忙道:“近来母亲身子不好,这逆子如何还能劳动母亲的。”
太妃还是那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语气道:“可是王爷觉着安哥儿得如此教训还不足的?王爷不妨接着再打一会子,不必顾忌我在此的。”
襄郡王听了急忙跪下,“母亲,儿子这般教导安哥儿,也是为了他好。”
太妃又不看襄郡王了,只道:“我说了,老子教训儿子理所当然,所以王爷不必如此。王爷只管教训,完了我也好将安哥儿带去疗伤。”
话已至此,襄郡王那里还敢有旁的话,只一迭连声,“完了,完了……”说得一点子底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