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现白锦扶人也没了,景浩元简直不敢相信江叔衡会跟自己抢人,不甘心地往前追了几步,气急败坏地大骂:“江叔衡你是不是有病啊!”可惜江叔衡连头都没回一下。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取笑景浩元道:“景二爷,人被抢了你倒是去追啊,光在这里跳脚又不能把人抢回来。”“该不会是怕打不过江叔衡不敢去追吧?”“哈哈哈!别说景二爷一个人,就是咱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江叔衡的对手。”景浩元气得脸都胀成了猪肝色,挥手赶人,“滚滚滚!你们算老几,轮得到你们在老子面前说风凉话!”他真是想不通,他从来也没得罪过江叔衡,而且江家和他们宁安侯府一向交好,好好的,江叔衡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跟他作对?还把白锦扶给抢走了?难道是看上白锦扶了?景浩元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这两人都没见过面,怎么可能就看上了。总而言之,江叔衡此人,行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度,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别说景浩元想不通,就连坐在江叔衡马背上的白锦扶也想不通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他和渣攻们之间奇特的吸引力?白锦扶侧坐在江叔衡的两臂之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一身紧实肌肉下隐藏的可怕爆发力,借着距离的优势,他悄悄抬起眼仔细端详起江叔衡。男人相貌英气俊朗,剑眉星目,眸光黑沉隐有幽光,侧脸轮廓英挺,下颌线条坚毅,因为久在外征战,日晒雨淋,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透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不似京中其他沉浸酒色的纨绔子弟,江叔衡身上散发的是浑身杀伐果决的肃杀之气。江叔衡虽然把白锦扶从景浩元那儿抢了过来,却一直没开口说话,他始终抬头看着前方,甚至都没低头多看白锦扶一眼。而白锦扶见他不说话,索性也闭口不言,他倒要看看江叔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叔衡带着白锦扶骑了很远的路,直到出了马球场,远离其他人的视线,到了一处小溪边才让马停下来。江叔衡没管前面坐的白锦扶,先行下了马,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白锦扶:“能自己下吗?”白锦扶没啰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等双脚落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江叔衡的距离,谨慎地看着男人,故意装作不知道江叔衡身份,问:“你是谁?”江叔衡淡定地道:“你不认识我。”白锦扶:“?”男人又说:“我也不认识你。”白锦扶:“……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江叔衡抬手指了指白锦扶,又指向自己:“因为你刚才在向我求救。”白锦扶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江叔衡挑挑眉,“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我?”白锦扶嘴唇微张,无言以对:“……”江叔衡自信地道:“我看懂了你的眼神,你不想和景浩元一起骑马,在向我求助,所以我才救了你,把你从景浩元那厮手底下解救出来。”白锦扶忍不住想翻白眼,这家伙也太会脑补了吧?还看懂了他的眼神,隔那么远,几个眼珠子都看不清好嘛!白锦扶可不想莫名其妙承了江叔衡这个人情,面无表情地道:“不是,这位兄台,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根本就没有想让你救我的意思。”可江叔衡压根儿没把白锦扶的话听进去,甩甩手大度地表示,“你不用谢我。”白锦扶感觉自己在对着根木头说话,“我没有想谢你。”“我听说你是景彧的救命恩人,”江叔衡摸着下巴,自顾自地道,“我欠他个人情,这次救了你,也算还了景彧一个人情。”“不是,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白锦扶用力握紧了拳头,“这关侯爷什么事?是你自己非要‘救’我的,不是我求你的,所以我不欠你人情,侯爷也不欠你,明白吗?”江叔衡不理解地看着白锦扶,“那难道你想和景浩元那个废物一起被人嘲笑?”白锦扶:“……”江叔衡见他沉默,了然地笑了下,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那不就是了,我这人一向喜欢助人为乐,你虽然没有开口,但我已知你难处,我出手帮了你,你难道不该谢我?”算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白锦扶懒得和江叔衡争辩他的歪理,木着脸问:“那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江叔衡。”白锦扶脸上无一丝波澜起伏,“哦,原来你就是神武大将军。”江叔衡虽然觉得白锦扶听到他的名讳后,表现得有些太过平静了,但也没往心里去,他给乌云踏雪顺了顺脖颈上的鬃毛,道:“你既然是宁安侯关照的人,那我也有句话要提醒你一下,宁安侯的确称得上君子,但他那个弟弟,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像今日这样的场合也不是你这样的人该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