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祥卿哪里有心思去想那麽多,只是随口说道,‘再说罢。’
说完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连忙的问道,‘先让我瞧瞧你的伤。’
陈敬竟然有些慌张,却笑著说道,‘不是说过了,也没什麽要紧,过两日就好了。’
温祥卿疑惑的看著他,心里突然浮起一个模糊的念头,他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陈敬,你究竟是人是鬼?’
陈敬怔了一下,没再说什麽,只是叹了口气,轻轻的解开衣裳,转过身去露出後背给他看。
温祥卿看他满是青紫的後背,惊得半天说不话来,可心里那个原本模糊不清的念头,却好像怎麽也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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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慢慢的披上衣裳,才说,‘我若是鬼,自然该随娘子去了才是,又怎麽会在人间徘徊?’
温祥卿想起珍珑,便叹道,‘你倒是个痴情的人,你娘子其实是个有福的。’
陈敬瞥了他一眼,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却什麽也没说。
温祥卿便说,‘那你便睡罢,我明日里再寻了跌打药,给你仔细敷上。’
转天温祥卿果然买了跌打药和酒来,换药的时候便取了酒来在他背上慢慢的揉开,只是陈敬却免不了脸红,温祥卿起初怕他尴尬,也不说什麽,後来见他次次如此,便忍不住打趣他说,‘你脸红什麽?难道怕我非礼你不成?’
陈敬背对著他,身体僵在那里,半天才说,‘倒是有些怕的。’
温祥卿听他声音微微发抖,虽然有些怜惜他,却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罢,还是要安慰他,说,‘你莫怕。你生得不算好,我还有些看不上呢。’
陈敬惊奇的回头望他,温祥卿扬起眉,问他,‘怎麽?’
陈敬略觉尴尬,不在自在的别过脸去,轻声的说道,‘那时我在牢中,听他们说起过你和那位师爷的事……’
温祥卿不想他会提起刘凤,不由得心烦意乱,结果手下也慢了。
陈敬见他不快,脸色微微发白,便说,‘若说生得好,还是要论那位师爷了。只是祥卿似乎也看他不上。’
温祥卿站了起来,皱著眉问他,‘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陈敬垂下眼,手在袖中暗暗的攥紧,犹豫片刻,终於说道,‘那时我娘子托梦与我,说……’
温祥卿隐隐觉著不妙,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怎麽?’
陈敬低声的说道,‘那时娘子赠我这管碧玉箫,说这碧玉箫原本是一对的。要我寻著另一管,好与她相伴终生,白头偕老,那时我以为娘子说的是女子,不想却是……’
温祥卿震惊不已,等回过神来,又觉好笑,又想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