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好!清早脑子好使,背书快!”“习武好!清早体力充沛,习武佳!”“背书好!”“习武好!”这吵的是什么啊,荀肆被他们吵的脑子嗡嗡响,终于忍不住说道:“停!”两个孩子这才发觉荀肆在,忙收了声乖乖立着。荀肆指了指修年:“你,去背书。”又指修玉:“你,去习武。”修年修玉互看一眼,两个瓷玉娃娃各退一步。修年拿起书,修玉起了势。荀肆却说:“再远点儿!”二人又互看一眼,各退一步。修年拿起书,修玉起了势。荀肆却说:“再远点儿!”…“今儿你二人不得与对方说话,有事只能用手比划。听见没?”荀肆眼睛一立,两个小娃娃得了令,心道这有何难?左右互相看着不顺眼。荀肆见他们静了,又扭头回屋睡去了。太傅今儿告了假,俩小人儿在永和宫内,抬头不见低头见。起初还不觉得,到了午后便觉出难受了。你比方说,二人打了个照面,说话不说?亦或修年要用修玉的东西,修玉想请教修年问题,说话不说?二人比比划划许久,都不知对方在讲什么,急的直冒汗。到了傍晚受不住了,去找荀肆。修年说:“母后,儿臣知错了。以后再不与皇弟吵了。”修玉说:“母后,儿臣知错了。往后再不与皇兄吵了。”兄弟和睦,甚好。荀肆点点头:“那成吧,明儿一早你俩缓缓,修年习武,修玉背书。”“是,母后。”这俩瓷娃娃,真是讨喜。荀肆一人捏了一把:“该用饭了。”言毕打了个喷嚏,鼻涕虫蜿蜒向下,忙用帕子去堵:“罢了罢了,母后染了风寒。不与你们一起用饭了。你们自己吃。”千里马将荀肆为修年修玉劝架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云澹听,云澹哼一声:“别说,这猪脑子也有好使的时候。”“那可不?这么劝架还是头一回见。”千里马说完压低了声音:“惠安宫的叶子黄了。”“黄了就黄了,你压低声音做什么?”云澹抬头看他,而后说道:“明儿去看看。”“妥嘞。”舍东舍西水生(十五)臣妾给您充盈……云澹偏爱惠安宫的银杏。今年银杏黄的早,飘飘洒洒落下,落在屋顶上、廊檐下、地面上,把惠安宫染成一片金黄。银杏树下一把木椅,云澹坐在木椅上赏叶。从前还在王府之时,每年叶子黄时母亲都会带他来这里给皇祖母请安,而后坐在银杏树下喝茶,一喝就是小半日;再往后,父皇登了基,也是与母亲住在这里。母后离宫后,父皇问他要不要搬去别的宫殿,他摇摇头:“不去。这里离母后近。”与思乔成亲还是住在这儿。宫名换了几回,宫还是这个宫。云澹是在思乔薨逝后才猛然发觉,住在惠安宫的皇后没有一个能留下。皇祖母去了庵里终日与青灯古佛相伴,母亲出了宫寄情山水,思乔干脆薨了。这会儿叶子落的美,云澹猛的想起陇原的一座古刹中亦有这样一棵老树。于是对守在门口的千里马说道:“去请皇后来赏叶。”“得嘞。”千里马撒腿就跑,不出片刻就将荀肆从被窝里请了出来。荀肆混混沌沌进了门儿,被眼前的金黄亮到了眼。用帕子抹了吧鼻涕:“哎呀,好看!”鼻头红了,整个人像一块儿刚出锅的枣糕,中间点缀一颗红枣。云澹忍不住笑出声,问道:“怎么了?你坐这儿说话。”“许是那天夜里驯马受了风寒。”荀肆一屁股坐在木椅上,身子靠在椅背上,仰头去看那叶子翩然落下,好看。“费了力气驯马,还染了风寒,结果赛马还输了…世上最可怜的人,非我荀肆莫属了…”俨然快哭出来了。云澹将她头顶那两片叶子拿掉,手去抬她下巴,见她鼻翼两侧破了皮,说道:“你轻点擦鼻子。”说着话见那鼻涕虫又爬了出来,忙松开手,在她衣袖上抹了抹:“你最好快些养好,不然过几日朕去逛青楼可不带你。”?荀肆一双眼睁大,看向他:“臣妾没听错吧?皇上要去逛青楼?”“是啊…宫里入了夜后一片死寂,去青楼听听曲儿多好。”云澹沉着眼说道。荀肆吸了吸鼻子:“那感情好,臣妾陪着您。您若是看上哪个女子,臣妾给您把门。若想带回宫里,臣妾就把那女子当做丫头收进来。别看臣妾平日里不懂事,到了紧要关头,那可是真真儿的明事理…”云澹仔细听荀肆说话,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眉一挑,问她:“感情你去青楼是想为朕充盈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