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澈的声音醇美沉静,像是一把沉寂了千百年的老琴,在琴键被按下的瞬间琴锤撞击钢丝琴弦而发出的声响,是那般的通透空灵。
他说:“恳请席小姐赏光,陪我跳支舞好吗?”
op01no43假面绅士
安恬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那目光在席朵看来更像是饱含着许多幽怨。
席朵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心里不断咆哮着你俩闹别扭能不能别带上我。
“那个,我真的不会跳,就不献丑了。”她尴尬地摆手推辞,同时往身边的安恬投过去求救的眼神,“我刚刚看到安小姐跳得挺好的,要不让她陪你跳吧?免得扫你的兴。”
“是啊,阿澈,既然席朵不会跳,咱们就别强人所难。”安恬站起身,春风满面,“不如我陪你……”
“上次在我那你不是跳得挺好的吗?”安恬的话还没说完,何澈却抢先一步。
何澈是一个非常重视修养的人,席朵从没有见过他这么直接且急躁地打断别人的话。如此看来,两人之间的误会应该还很深。
“上次是上次。”席朵深知自己和事佬身份的重要性,忙往安恬身后推了一把,“这次还是安小姐更合适。”
何澈一改刚才那副亲切可人的模样,脸上冻得跟万年寒冰似的,“如果我说这是工作呢?”
又是这一招,动不动就拿工作的名头来压她。要不说这点钱赚得憋屈,当着安恬的面邀请她去跳舞,这不相当于把她架在火上烤,放在油锅里煎?
看着安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美丽精致的五官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席朵不由在心里暗骂,何澈真不是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席朵并不想理会何澈的威逼利诱,站起身就想走,打算把“战场”留个眼前的两位自己去处理。说到底这都是私人恩怨,她插在中间总显得和“第三者”似的。
没想到脚下刚踏出去一步,手臂便被人一把擒住,用力之猛使得连人整个翻转过去,仰起头便正对上何澈那锐利的双眼。
瑞凤眼中不再有半点柔情,他紧紧蹙着眉,语气深沉,“席朵,我再说一遍,陪我跳支舞。”
安恬的一丝不差地视线落在她身上,好似灼热的火焰。席朵只觉得浑身刺痛滚烫,好像正被那股莫名的烈火焚烧。
她极力甩开抓住自己的那双大手,言语里充满哀求,“何澈,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会跳。”
琥珀色的瞳仁逐渐变得暗淡,他抬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下一首是《一步之遥》。”
他兀自松开手,摘下插在西服胸前口袋里的那只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捋了捋花瓣,轻轻地别到她的胸前,“这朵花送给你,就陪我跳这一首,好不好?”他语气里的哀求竟比她刚才的还多上几分。
席朵侧头去看安恬,只见她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双眼清澈如一汪春水。
“去吧。”安恬笑着说,脸上看不出有半点牵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