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又怎么了?”席朵再次反驳。
“既然是夫妻,你就不能再看别的男人。”那双形状完美的瑞凤眼中微微带了些潮红,原本冰冷的声线也逐渐变得松动。
“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行,一眼都不行。”
op01no21泣露玫瑰
宴会上的人熙熙攘攘,大家都沉浸在一片热闹欢快的景象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同。
席朵闹不清何澈这是唱得哪一出,语带不满地说道:“依我看何先生还真是三岁小孩,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一会说互不干涉,一会又说不准我再看其他男人。那请问何先生,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何澈没有半点犹豫,面色沉着地说,“都是真的。”
席朵冷眼看着他,虽没有回他一句话,单凭眼神就够决绝了。
她向来活得潇洒,生平最厌烦被别人约束。形婚这件事就够侮辱人了,要不是她穷到甘愿被侮辱的份上,还轮得到他在这指手画脚?
本来就是拿金钱交换来的关系,难道还指着她真心付出?她可没那么傻。
“都是真的?”席朵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冷笑一声,凑近到何澈跟前轻声说:“那真夫妻之间做的事,你看我们会做吗?”
何澈的表情明显怔愣,有些不知所措,明亮的瑞凤眼里染上一丝犹豫和迟疑。
“什么都不做,怎么会是真夫妻?”席朵轻笑着继续说:“何先生也老大不小,别成天自欺欺人。”
胸前的红玫瑰在寒冷的朔风摇摆,花瓣上滑落的一颗水珠像极了他在午夜梦回时流下的那颗泪。
说完该说的,席朵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片繁华喧闹的背景和格格不入的他。
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大门的门把手上夹着一个快递文件袋,拆开文件夹一看,里面除了一张有希拉里·哈恩签名的纸质票外,什么都没有。翻出快递面单,寄件人那栏果然写着“小太阳”。
席朵微微一笑,给小太阳发了一句:“礼物已收到,非常喜欢,谢谢!”
洗漱完毕,席朵窝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直到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都没有收到小太阳的任何回复。
安恬个人独奏音乐会的演出在即,近日里整个乐团都沉浸在紧张的排练氛围里。
席朵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不仅日日排练不能缺席,偶尔还要利用休息时间加班加点的练。
吴可静那边也没让她闲着,不是今天使唤她买个咖啡,就是明天使唤她取个快递,杂事是一点没少干,长进倒是没有一点。
今天的排练安恬依旧准时出现在排练厅,看着处在舞台中央的她是那般熠熠生辉,仿佛是会发光的天使。
席朵在心里默默羡慕,一边羡慕一边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安恬一样优秀,可以开一场属于自己的个人音乐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想必爸爸妈妈都会替她感到骄傲的吧。
指挥收掉最后一个动作,对乐团的众人说:“好了,这遍还不错。大家先暂时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再继续。”
听到这话后众人纷纷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活动疲惫的筋骨,或是个聚在一块闲聊。
安恬从乐团的中心位置走了过来,在席朵身边的位置坐下,“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席朵摇摇头,“不累,挺好的。”
安恬轻轻笑出了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席朵放下肩上的琴,好奇地转头问:“哪一样了?”
安恬的坐姿十分淑女,双膝微微并拢,修长的小腿向同一个方向延伸,柔嫩的双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似是回忆般半仰着头,“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是同一个小组的。”
“记得。”席朵一手托着下巴,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怎么会不记得呢。”
身为弦乐乐器专业的学生,期末考试的内容是弦乐四重奏,就是以四把弦乐为组合的一种演奏形式,而这样的演奏形式决定了考试组合都是以四人为一组。
当年,席朵就和安恬分在一组,不过说起其中渊源,也是说来话长。席朵只大概记得,安恬在所有分组结束后落了单。在她看来,安恬人美心善,不应该处处受人排挤,所以她二话不说拉了安恬进自己的组,还为安恬争取到了第二小提琴的位置。
席朵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其他两位组员对她的这一行为十分不满,甚至一度到了要闹崩的地步,不过到最后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原则。
“现在回想起以前那段时光,虽然很痛苦,却也很美好。”安恬似是苦笑着说:“当时你就是这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带着我练逼着我练,我实在练不动了,趴在桌子上哭,你就硬生生把我拽起来,冲我吼,你说‘安恬,你总不能当个怂货,天天被别人欺负,能不能拿点骨气出来,让他们看看你不是草包!’”
“是吗?”席朵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当初不应该那样凶你,草包应该是我自己。”
安恬扑哧一笑,摇摇头,“我确实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把我骂醒,让我认清现实。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如果不比别人努力一百倍一万倍,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小提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但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走到今天这个成绩,是你帮了我。”
“你有今天的成就是你用自己付出的努力换来的,与我无关。”席朵说。
“但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把你当做奋斗目标。”安恬笑了笑,双眼亮晶晶的,“你是班上最优秀的第一小提琴,也是老师们口中的音乐天才。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羡慕你,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丑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