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何澈说。
“每天都早起?”
“每天都早起。”
席朵舀起一勺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可要是休息的话,起那么早干什么?”
“早起练琴。”何澈拿起一个白煮蛋,轻轻在碗边敲了敲,然后悠闲自在地剥起了蛋壳。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片片破碎的蛋壳,白嫩的皮肤和刚蜕壳的蛋白没什么两样。
哎,真是长得帅没天理,连剥个鸡蛋都那么优雅。
她还记得何澈说过,他既是个体验派也是个实战派。与体验派的以情致胜不同,实战派则是靠经验取胜。经验是什么?经验就是日复一日机械性的练习。
这样枯燥又乏味的训练,她不过坚持了半个多月,就如同身处地狱般苦不堪言。
这段时间下来,何澈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苦,提过一声累。难道他早就习以为常?还是说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从小到大,在舞台聚光灯照不到的阴暗处,他难道就是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吗?
想到这里,席朵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泛酸。
“那你还真辛苦。”席朵说。
何澈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手边的空盘子里,“还好,最近不是挺偷懒的吗?”
“那也是因为你身上有伤没法练琴。”席朵说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对了,你身上的伤,快给我看看怎么样了。”
何澈乖乖地转过身,撩起后背的衣服,把后腰露了出来,“那你好好看看。”
这细腻的肌肤触感,这精致的腰部曲线,这结实的肌肉线条,啧啧啧啧……席朵按耐不住连吞了几口唾沫。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极品男色,难道昨晚就被她这么不清不楚地给玷污了?
席朵第一次悔恨自己喝太多耽误事,该死,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怎么样,还好吗?”何澈勉强转过头来问道。
席朵这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检查,“哦,看上去好像没什么,还会痛吗?”
“痛呢。”何澈蹙着眉,“痛得要命。”
“那你过去沙发上趴好,我撕开纱布看看。”席朵说。
“好。”他拉住衬衫底部的手猛地往上一拉,不过眨眼功夫就把自己剥得跟个水煮蛋似的精光。
“那什么,我要撕的是纱布,又不是你的衣服。”席朵别扭地转过视线,“你这是干嘛?”
何澈淡淡一笑,在沙发上趴着,“昨晚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过?看过又怎么了,谁让她没记忆,只要没记忆那就不算。
席朵不说话,闷头只顾着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