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歆闻言皱眉:“你打听清楚了,真是四十里?”
“正是呢!书院中的学子们都鸟兽散,都说要去郡城廖府中躲一躲才好呢。”
怀歆想了一会儿:“……你先出去罢。”
门刚关上,云卬便脸色一片惨白地道:“……难道廖公子中了流寇的调虎离山之计?书院乃父亲一生心血,这可怎么好?”
古骜思绪飞转,思考片刻,道:“你莫要慌,我倒觉得不至于如此。”
“那究竟是怎样?”云卬追问。
古骜道:“我只是奇怪,流寇之于廖家精锐部曲,不至于这么难剿……”
怀歆看了古骜一眼,掩袖咳嗽了半晌,终于平复了呼吸:“……天下有变,看来廖去疾,是等不及了呀!”
古骜忽然站起身,怀歆道:“古兄,怎么了?”
古骜道:“……不能在此坐以待毙,我要出去打听一下,外面究竟如何了。”
怀歆叹了口气:“……你出去做什么,还信不过么?适才那老仆说得清楚,她以前做过我母亲所练部曲的斥候,打听事从无遗漏之处,坐下来说。”
古骜知道怀歆不虚言,不禁抽了口凉气:“……那……关于廖家,你当真如此想?”
云卬颦眉:“你们两人打什么哑谜,究竟是如何了?”
古骜道:“先不说这个,无论如何,那流寇是来了,既然还有四十里,这山路怎么走也得到明早……若那流寇果真是被廖公子剿得逼下了山,乱投乱撞地朝书院行来,便也不过是溃军,该不难对付,得想些办法才好……”
话音未落,云卬便打断古骜,急道:“你说着轻巧,若流寇真开上山云书院来,又如何办?”
古骜眉头紧锁:“……我也正在想。”
怀歆在一边道:“我猜,廖去疾如今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流寇入瓮呢!”
云卬咬牙切齿:“什么意思?‘瓮’是山云书院?”
“恐怕是……”
怀歆话音未落,云卬忽然站起身,撞开门便冲了出去,古骜抬眼,忙在身后连唤了几声,云卬头也不回地跑了。怀歆叹了口气:“山云子先生那里,现在肯定是乱,云卬又去添麻烦,可不是乱上加乱?”
古骜思忖着,斟字酌句地道:“……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山云书院山崖俯瞰,占了要津便极难攻取,后面又有廖家军兜底,若真是筹谋得当,倒是不难将流寇击退……”
怀歆淡眉微扬:“……击退?说得好像,你手中有兵?”
古骜道:“山云书院中有仆役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