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临月收回指尖,蜷着脚趾去找沙发边的拖鞋。
“……地毯明天会有人来铺,到时候你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出去。”
周律野拿走他手中的杯子,一双眼黏在对方光滑笔直的长腿上。
“诱惑我没用的啊,说了不分手就是不分手。”
临月懒得理他,转身走去二楼洗漱。
周律野端毛巾上楼时还在等人发作,他觉得临月今晚闹得莫名其妙,所以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停。
他正想着该怎么揩油,人已经倒在他的床上睡熟了。
周律野呆呆地站在门前,整张脸扭曲而又狰狞。
他“歇斯底里”,极其“认真”地提醒道,
“临月,你睡错房间了,这可是我房间。”
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几乎是蚊子叫般的音量。
周律野浑身热血都在沸腾,他把毛巾小心搭在临月的眼皮上,等对方重新睡熟后再轻手轻脚地洗漱。
“没办法,这是你逼我的,这本来就是我的床。”
又是一阵细声细气的蚊子叫。
周律野掀开被子,一米九几的男人屏住呼吸躺在一旁,过了很久才去碰心上人的手。
他没开夜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临月十分优越的下半张脸。
“嗯……?”
“嘘,嘘,睡吧,睡吧。”
周律野赶紧摸了摸临月的后背,不敢再盯着他的脸看。
眼看毛巾不再散发热气,他又收回摸背的手,将毛巾随手放在床头。
冷热交替太快,临月突然晃了下头,吓得周律野直接伸手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反正都快醒了,求老天再让他享受片刻温存时光吧。
结果没成想,老天居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他怀里的小美人又睡着了。
周律野内心一波三折,最后终于得偿所愿,抱着人共入梦乡。
临月其实很能睡,本来是昼夜颠倒的作息,硬生生被现状逼得白日起夜晚歇。
刚开始陪阿婆的那几天差点没熬懵,后来逐渐习惯,勉强像个正常人,只有一点,就是会睡得特别死,跟人族熬夜一个道理。
只是人族熬夜多了容易病,但他熬日不会,顶多觉得累罢了。
熟悉的气味绕在自己身边,临月梦中张了张手掌心,不由自主把脸埋得更深。
周律野醒的时候没动身,他看着埋在自己胸前那张的小脸,有些不可言说的反应直击下路。
“……周律野。”
“滚下去。”
临月默默翻过身,将所有被子卷走后继续补觉。
任谁被戳醒都会恼火,更何况是他。
周律野彻底丧失对自己房间的控制权,他扯了扯裤子,顶着鸡窝头蔫了吧唧地走进卫生间。
此时时间还早,他换好衣服站在床边,轻轻把捂在临月脸上的被子小心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