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发烧怎么还带这么多试卷?”展凝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说。丁定远:“要做的没几张,大部分是要修订的。”“太拼了。”丁定远笑了下:“高三可不就是用来拼的吗?”展凝想了想,点头:“倒也是。”车棚在西边,要拐弯,到路口展凝将手上拎的卷子递给他。丁定远表情玩味的看着她,说:“谢了。”“没事。”展凝冲他一摆手。结果刚一转身,丁定远不紧不慢的也跟在了身后。展凝:“你也去这边?”丁定远点头:“对呀,我自行车放在那边。”“……”展凝,“你也走读?”丁定远笑着点了下头。展凝突然回过味来,这人刚才是玩自己呢。她“嘶”了声,说:“哎,你这人真是的,生了病怎么都不消停?”丁定远又咳了几声,温润的双眼却持续弯着,看的出来心情很好,说:“我可没说我是住校生。”展凝斜了他一眼,觉得这人生病真是生对了,该的。丁定远又说:“别这么小气,高三的日子多苦闷,偶尔调剂一下是好事。”展凝:“……”展凝到家时那两孩子已经回来了,回来也就算了,去放车的时候发现还莫名其妙的新添了两辆。“明天我们也骑车上学。”听到声音就小羊羔一样蹦出来的展铭扬在身后说。“几岁了都,还跟鹦鹉学舌似得学我。”展凝走过来,手贱戳了戳展铭扬脸颊上的小酒窝,“看你能骑几天。”“这么小看你弟。”展铭扬乐呵呵的挤在展凝身边,凑过去嘴巴抵着她的耳畔小声说,“我们买车是为了避麻烦。”“嗯?”展凝抛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展铭扬便把上午的荒唐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通。这么一来就稍微能理解点了,程谨言从来就没把何润芝这人当回事过,对于上一世自己的情敌,且跟自己求而不得处境类似的情敌,现在又按着老路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不复返,展凝当下有了抱臂旁观的心情。上台阶朝屋里走,展凝边似笑非笑的说:“你们大男生太不懂体贴了,对着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姐居然摆出这么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展铭扬:“这话不能跟我说,得跟谨言说。”晚上的菜色很家常,这跟展凝印象中的程家食谱有了很大出入。她夹了块鱼片慢吞吞的吃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让一直注意着她反应的程谨言心里很是忐忑:“姐,不合胃口吗?”在展家时吃的东西比较固定,因为展凝很挑食,她的挑食还体现在食物品种的固定性上,吃来吃去就那么几样,其他的不喜欢,也不考虑,新事物也不愿接受,在这方面展凝非常的专一,当然也可以说是偏执,脑子相当的转不过弯来。程谨言生怕她吃不习惯,特意让保姆按着以前展家的口味做的。“挺好,”展凝把麻辣鱼片塞进嘴里,“蛮好吃的。”说完就埋下头快速吃起来。程谨言暗暗松了口气,又夹了筷菜到她碗里。展凝扒饭的动作一顿,说:“不用替我夹,我自己会来。”程谨言准备继续的动作瞬间滞住,低低的应了声:“好。”可能是这天受的打击太大,何润芝的盲目自信难得灭下去几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她人。来程家这事比较突然,宋阳和孙婉也是在过后才得知消息,本打算这周碰个面,结果宋阳临时有事走不开,最后把时间约在了下次放假。孙婉说:“娘娘很忙的,经常找不到人,成天捧着书真不愧对于他书呆子的名号。”展凝对此并不发表意见,在她看来宋阳的“临时有事”很可能是家里的问题。既然不准备出门,展凝便打算在家复习,她本身也不是坐不住的人。这天却来了两个稀客,一个是鼻子不是鼻子的何润芝,前一次的遭遇留下的后遗症似乎还没散,那张噘的半天高的嘴能挂两只酱油瓶。另外一位则是傅一。傅一跟展凝同校同级不同班,走廊上碰到过几次,眼光一扫算是给彼此最大的关注,女人间的战争比较奇怪,哪怕没有过节,不顺眼的就是不顺眼,非要给个理由可能是磁场不合。当然放在展凝身上还会带点前世的因素。其实撇开偏见,单单看傅一这个人,挑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论是长相性格成绩亦或者是家境,任何一样拎出来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她是程谨言的翻版,众人眼中唯一能跟程家少爷相提并论的人。丁定远大言不惭的说过:“傅一是每个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当然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