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蒋安政刚跟人干了杯酒,犹豫片刻,还是走过来劝慰消沉的好友:“阿玦,你也别想了。阮芷音别的不说,倒是真喜欢你,怎么可能嫁给别人?”不是蒋安政帮阮芷音说好话,而是她对秦玦的确很好。且就连秦母方蔚兰那么苛刻的人,都挑不出阮芷音毛病。从翟旭那听说阮芷音和程越霖办了婚礼后,蒋安政足足消化了两天,才堪堪接受这个事实。他没料到阮芷音竟然真敢换新郎,这么做虽保得住颜面,但也在秦家落了下乘,她再想嫁秦玦势必会面临更大阻力。为化解秦家众人对阮芷音的不满,秦玦这些天都忙着安抚秦家人的情绪,甚至为阮芷音在二房那儿做了不小的让步。难不成阮芷音是气秦玦逃婚,又仗着秦玦喜欢她,故意给秦玦找麻烦呢?不过更让蒋安政不可置信的,还是程越霖这种人居然愿意当个假新郎,给阮芷音撑面子。想到这,蒋安政看向缄默不语的秦玦:“程越霖那是什么人?严明锋为给他赔罪找了个大美人,他愣是让助理把人扔了出去。王曦薇有家世有相貌,王家殷勤暗示几年,也是理都不理。”程越霖落魄那几年背了一身债,没少被人踩,后来就像个唯利是图的疯子。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更别说他和阮芷音关系本来就差。到底不希望秦玦为了阮芷音和程越霖大动干戈,蒋安政又道——“林叔不也说,他是为北城项目才当的新郎。给就给了,你好好哄哄阮芷音,她那么爱你,再生气也该心软了。”蒋安政费了半天嘴皮子,秦玦最后却只应了一声:“嗯。”倒是方才走过来的房纬锐,这时突然摇着头开口:“阿玦,你这次太过了,恐怕没那么好收场。”婚礼当天新郎逃婚,可不是闹得太过了?他要是敢这么做,顾琳琅那个暴脾气没准都敢照着他的脸泼硫酸。蒋安政听罢忍不住开腔:“锐哥,也不能这么说,菲菲是因为阿玦才被人袭击,他总不能坐视不理。”虽然林菁菲受伤不重,但受秦玦连累却是事实。对方见不着秦玦,知道林菁菲和秦玦的绯闻后,就盯上了林菁菲。“闹上热搜也是被他连累?”房纬锐意味不明地轻笑。蒋安政顿了顿:“菲菲在上升期,现在澄清绯闻对她影响不好。而且她也说和阿玦只是朋友,媒体蹭流量瞎写,她没法控制不是。”房纬锐比他们大两岁,蒋安政以往也是敬重的。但自从房纬锐和顾琳琅结婚后,他总觉得对方偏帮阮芷音,分明林菁菲才是和他们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个。房纬锐听罢,转头看向秦玦:“她控制不了,阿玦,那你呢?”秦玦揉着眉心,敛眸道:“我跟芷音解释过几次,后面她也没再提,那只是没有意义的绯闻。”他是真的不认为,自己和阮芷音的感情会因为几则莫须有的绯闻出现问题。“阿玦,你还喜欢菁菲吗?”房纬锐终于选择直击要害。秦玦下意识皱眉,话也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菁菲在我眼里和秦湘一样。”房纬锐笑着看他:“可你们交往过,谁都知道你对她一往情深,包括我。”“那是因为——”话说一半,便被打断。“锐哥,你也在啊?嫂子终于肯放你晚上出门了?”林菁菲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晚上参加红毯时的礼服。她含笑同房纬锐打过招呼,才去看旁边的秦玦。“阿玦,你跟表姐和好了吗?”秦玦没说话,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而后默然摇头。林菁菲秀眉轻瞥,善解人意道:“实在不行,我帮你去和表姐解释?”她话说得熟稔,显然这事已经不是:猜我看到啥了,林菁菲正偎着秦氏太子爷喝酒。林菁菲倚靠在沙发上,远远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放下酒杯,下意识瞥了眼握在手中的手机。……另一边,阮芷音刚洗完澡。她简单吹干头发,终于带着收拾了一天的疲惫躺倒在床上。原本还算宽敞的卧室,此刻打包堆满了箱子,显得有些拥挤。白天时,阮芷音曾尝试着把箱子全部拖到客厅,可是东西实在太多,最终还是只拖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