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急了:“我只是关心九弟,怕他被皇阿玛训斥才来找姑姑说话。”“是吗,看起来倒更像心疼银子。”秦晚讥讽。“你,前几日你要收拾妾室不知如何下手,拉着我帮你站台时,你可不是这般与我说话的。”八福晋快被气死了,这些年她竟被秦晚给骗了!秦晚从容地转了转镯子:“说起来,章佳氏兆佳氏算计完颜氏之事,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两个小小的妾室只怕没那么大胆子。”八福晋是一点不怕的,当时她收买那两个小妾根本没留下任何证据,用的不过是八福晋的威势,和九爷的关系,以及几句空头承诺。终于抓住机会,八福晋反嘲:“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自家后院的破事还拿到婆婆跟前说嘴。”“不是你先挑的话吗?”秦晚冷言:“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是做坏事的老鼠想脱罪的借口。”这是在骂她,八福晋很确定。吵不过,她只好拿出看家本事,宜妃和就业最吃她委屈掉眼泪那一套。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她掉眼泪,姑姑和表哥什么都依她。但,九爷最近被她哭烦了,一看她拿起帕子要擦眼泪,登时脑瓜子嗡嗡的。他一根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茶盏边缘,看向八福晋:“别问了,福晋献银子的事儿没做错。至于皇阿玛怎么想,有没有训我,与你无关。”他说罢起身,又对宜妃道:“额娘,儿子头疼,先行告退。”秦晚想找个理由也赶紧走,毕竟今儿个这一架占尽上风且撕破了脸皮。瞌睡有人送枕头,宜妃直接对她道:“秦晚也回去吧,好生照顾老九。”秦晚顺势走了,同时越发确定上辈子宜妃不插手只是因为九爷不让她知道,让她知道实情后,她也不乐意儿子当那难回本的冤大头。后殿里,宜妃就对八福晋板起脸:“你小时候我就是这么教你搬弄是非的?揣测圣意,派人去乾清宫盯梢,你好大的胆子。”·户部大堂,八爷被四爷请来加班,眼皮一直跳,总担心八福晋会办糊涂事。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平时虽处事有分寸,但一碰上老九的事儿,就犯轴。她小时候被宜妃当女儿养,欺负老九欺负惯了,一旦遇到老九的事儿总是会想当然。这几年秦晚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处处捧着她,她对待老九的事情时更加容易头脑一热就按小时候那样处理。八爷想找理由回去,刚想好个理由来四爷这边准备告罪离开,就瞧见李德全离开的背影。“四哥,李公公怎么忽然过来了?”别是老爷子又在催差事进度?四爷扬起手里的银质对牌:“皇阿玛口谕,让咱们去外头几家银号对银子。”作者有话说:依旧一百个小红包送给大家,记得留评已经在炖万字大章啦,鼓掌~那枚特殊的银质对牌,八爷用过许多次,熟悉无比,心中立马涌起惊涛骇浪:九弟妹大张旗鼓献银子,皇阿玛竟当真收下了?他老人家名声不要了?四爷看他动作迟缓,立时催促:“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兑银子这事儿不能爷自个去,八弟你快些。皇阿玛说了,这些银子明儿个就得和他从私库拿出来的那些一块运送到山东河南等地,一刻也耽误不得。”八爷只好起身赶上。两位主事皇子从户部出发去兑银子,随身亲卫要带着,贴身太监要跟着,户部的两位侍郎大人要同去,四个负责盘点、记录、核查的笔帖式也得带着,押送的护卫更不能少。且五十七万两白银,简单几辆马车可拉不下。皇上的私库今儿个也要往外掏银子,三位尚书还要带人去私库那边忙活。户部剩的人手和马车都不够,四爷让八爷从吏部借了些,他自己从毓庆宫借了些,足足套了二十两马车配齐侍卫。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九爷先前主动指出的几家银号奔去。第一个到的是大通银号,掌柜钱友德虽久经商场,也颇有些手腕关系,是九爷的半个门人,但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先是两个穿黄马褂的带刀统领模样的人,带着一队侍卫进了银号控制秩序。钱友德这就吓了一跳。紧接着七八个穿文官服饰的人进来,瞧那补子竟有两位高品级的大员。这些人个个顶戴花翎,神色肃穆的同时,有几人眼底暗含兴奋的光芒。就好像饿狼见到肉似的。钱友德又吓了一跳。两个带刀黄马褂往柜台一站,大声一喝:“哪个是掌柜,赶紧过来听候差遣。”钱友德连忙扔下账本子乖乖走出来垂首站好,都没敢仔细瞧那些官员中有没有自个儿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