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让你察觉,没料到你还是猜到了。”秦琅睿轻声道,“不过,现在别这样唤我,清琅已死,天地之间再无此人。”
明杞呆滞道:“你你回来了”
秦琅睿移开视线:“我来找云崇裕,他在浮洲岛上是吧?”
“确实如此,只是神相发威,现在无人能够靠近浮洲岛。”
秦琅睿站起身,广袖下的左手紧握成拳,他毅然望着桥另一端的古树,神树依旧健壮,绿叶之间流光闪动,枝桠上结着颗颗果实,乍一看并无大碍,秦琅睿闭上眼感受着天地之力,即便如此,地下的暗流之中汹涌澎湃,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可知现在灵脉受损,你的法力相较百年前差了许多。”秦琅睿淡淡道。
“有所察觉,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明杞挣脱开束缚着他的光箭,捂着手臂颤颤巍巍的起身,眼看伤口迟迟不能愈合,他也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秦琅睿接到:“此事本只有族长可知,只是现下情况危急,长坷族再不易主,恐怕会陷入水火之中。我曾一度认定为信桢大人的接班人,自然得到了神树的认可,可以就灵脉之中的法力直接使用。”
长坷族每一任族长登上族长之日时便要在此地下跪起誓,得神树认可之人便能够使用灵脉之力,若是族长法力之中混入魔气,那便会直接作用于包围着长坷族的灵脉,如今大半灵脉陷入凝滞,破开地表修复灵脉绝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易主,借由神树的自我修复重获新生。
“因此我需要进入浮洲岛,将云崇裕从中带出,以我的状况恐怕撑不到与魔对抗之日。”秦琅睿解开身上套着的白色长袍,露出已被抽髓侵蚀近半的身体,幽蓝色的树根缠绕着他的手臂,自大腿根部蔓延开来,“是你设下的迷雾阵,让我过去吧,明杞。”
秦琅睿话音刚落,还不等明杞有所动作,他看见不远处的栈桥之上追来一对装备精良的精兵,气势磅礴,庞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
“这下麻烦大了,除掉迷雾阵需多久?”秦琅睿举起手中兵器,伸手将明杞扯到身后,准备以一人之躯迎战。
明杞展开法印,闭目沉思片刻道:“范围太大,一时无法消除。”
秦琅睿哭笑不得,眼看着精兵气势汹汹逼近他们,能拖上一分是一分吧,见机行事为上。
“你该不会准备这样以一敌十?抽髓只会让你身躯僵化!他们可是精兵,岂能是路边的乡野武夫比得上的?随随便便一个都是大降君”明杞忧虑地望向身边的白袍男子,对方随意将碎发掠至耳后,自信满满地向前走去。
“族长有令,见上古术士杀无赦!”
穿着黑色盔甲的精卫们举起手中刀剑,整齐划一地展开法印,金色的阵型照亮了白茫茫的雾气,光芒万丈,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秦琅睿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地开口:“我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明杞不解地望着他:“你该不会这才意识到抽髓”
秦琅睿睁开眼睛,绯红的双目之中满是挑衅的意味:“这幅壳子不会武功。”
光阵之中凝聚成道道条状的光芒,对着他二人直直刺下,秦琅睿左手挥刀一劈,光条偏离既定目标,插入白玉桥的石凳之中,发出阵阵巨响。秦琅睿借着浓浓烟熏闪入精兵队伍之中,对着其中一位精卫的脑袋就是一拍。
精卫统领瞪大眼望着这个身手矫健的男子,正想挥拳砸上他精致面庞之时,无论怎样使力也抬不起双手,像是无形之中抽空了他的法力一般,“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