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落羽先出去,她自己处理,但他坚持留下来帮她。
月荷只好指挥他去拿医药箱,同时她自己也靠着床,先处理好伤口上碍事的衣物。
伤口周围的皮肤微微外翻露出红色的血肉,狰狞可怖。
落羽跪在地毯上给她上药包砸,长睫半垂看不出情绪,只是向来红润的脸褪去血色,手也微微发抖。
真是胆小的oga。
从小疼着宠着长大的,见过最大的伤口怕不是做饭时的刀伤。
月荷刚想接过手自己包扎,一滴水蓦然砸在纱布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纱布很快洇开一小片潮湿的水渍。
oga仓皇擦掉泪水,抬起一双湿漉漉发红的黑眼睛看她。
“对不起上将。”
里面铺天盖地的情绪,是心疼?
她二十多年想从林婧那里得到却没有得到的,竟然在新婚才三个月的oga眼里看到了吗。
讽刺一样。
月荷没来由地烦躁。
本来没有得到林婧的回应,在她意料之中。
早些年她记忆虽然不多,但她还还有模糊的印象,小时候林婧对她都不是无所谓的态度,是恨。她意外死在外面林婧怕都不会伤心。
这些年林婧对她不冷不热,都算是好的。
她还真奢望林婧对她有母女之情?
向来都是再清楚不过,她不过是林婧向贵族区复仇的工具。
林婧就算真对她改变态度了,也是为了她身上更大的价值,而不是因为她是林婧的女儿。
月荷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劝自己心情气和下来,可不知怎么,心绪却无法轻易平静。
也许是因为寒橘母亲为女儿不顾一切的复仇还历历在目,她的悲愤还不能恰到好处收起。也许是因为……
清幽的白梅香围绕着月荷,来自眼前正给她处理伤口,一脸心疼的oga。
也许是因为落羽给予她的关心,远超过她想从林婧那里得到的,对比之下心里反倒更勾起多年来压抑的不平。
落羽低垂着眉眼,面庞清疏秀丽,很有距离感的美丽。但月荷知道,实际的落羽有多顺从好欺负。
他后颈的腺体上还残留不久前她标记的咬痕,快褪去了。
从进门起,月荷就压着的负面情绪忽然就有些压不住,她拉着落羽的手腕,直白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做。”
棉花
落羽眼尾狭长,微微上挑,是一双标准的凤眼,平时看去冷情而疏离。而瞪大眼睛时,圆溜溜黑漆漆的眼仁,活脱脱受惊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