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我中了!”曾追从茫然中回神,立即陷入狂喜,“哈哈哈,我曾追终于中了!”
说着便拖着胡煦,寻着人缝钻到黄榜前,望向榜首起头那个名字。
他狂喊道:“是我!一甲榜首!曾追!”
胡煦矮下身,将曾追扛在肩上,托了起来。
众人不禁欢呼,随后挤过来,将曾追和胡煦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士子们闹够了,观榜的官员和富户们也纷纷抢了过来,塞帖子邀请曾追赴宴,有的甚至问起了生辰八字,意图很明显。
曾追纷纷拒绝,并当众宣布,自己已许给林司业家,不再适配二女。
楼敬、袁祖之等人候在东墙外头,听他此番宣言,不禁纷纷向林噙年贺喜,林噙年面上虽无甚表情,可眼中却满含笑意。
众人一听林噙年之名,又见其等在场外,一双肃目盯着这边,立即撤开,朝其探花、榜眼,还有前榜的士子们涌去。
胡煦将曾追放了下来,二人来到几位先生面前,曾追‘扑通’跪下,对林噙年喊道:“夫子,学生没给您丢人,中了头榜状元,感谢您孜孜教诲,还请您受学生三拜。”
说完,便对林噙年‘砰砰’拜了三拜,将头都磕出了红印子。
林噙年既欣慰又心疼,忙去扶人,却又听他拜喊道:“岳父大人!如今我高中,还请您允准,将令千金许配给我。”
林噙年伸出去的手立即收了回来,然后抬脚便走。
曾追爬起来追了上前,“岳父大人!你等等我……”
楼敬与袁祖之等人,差点将胡须都笑飞了,遂也追上去看热闹。
花马游街、琼林夜宴,直闹到胥姜与楼云春的大婚,才方停歇。
婚仪过后,便是礼部考核,考核过后,曾追上奏,请调涪州,任知县一职,圣人准了。
曾追在拜别林噙年后,给林红锄留下一枚金钗为定,在朋友们的相送下,启程前往涪州。
两年后,杜回受调回京,再过一年,曾追也被调回。
次年四月,桃花纷飞,一顶花轿抬到了林府。
新任侍御史红光满面的从马上跳下来,却被楼云春、胡煦等人拦住,任其说破了喉咙,也没进得林家大门。
他急得直打转。
最后还是林红锄托胥姜暗地里传话,楼云春和胡煦才放行,让他将新娘子,热热闹闹地接回了新置的院子。
洞房花烛夜,曾追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多亏巫栀一枚醒酒丸,才没误了良辰佳期。
红烛下,他愣愣地盯着俏丽的新娘。
这是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杜回回京后,便代他正式向林家提亲了,所以在他任期满后回京,也没能见上林红锄一面。
她长大了,褪去懵懂青涩,犹如初绽的桃花,变得娇美可人。
林红锄被曾追看得羞恼,随后忍不住拿扇子敲他,“发什么傻?难不成不认得了?”
曾追被敲回神,随后一把将人扑倒。
然后抱着她大哭起来。
他终于有真正的家了。
林红锄被他哭得心酸,正欲安慰,一只手却摸到了她袖子里。
她一巴掌拍过去,却被截住,然后咬住了手指。
一年后的四月,林红锄诞下一个女儿,大名曾乐知,乳名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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