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婴满面红光的撞开门,举着电话说,“好消息!劲爆好消息!”巨大的闷响使白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面色不豫地扫了一眼裴婴。
裴婴掩嘴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对着白玺道,“那头的消息说小少已经在机场蹲了两天了,似乎是跟林月笙闹了矛盾。”一个没绷住脸,裴婴得瑟地笑起来,多嘴问了一句,“白少,你高兴吧?”
白玺抬手将手头的文件夹劈头盖脸地扔过去,裴婴上蹿下跳地躲过去,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玺。
“日哟,他都流落街头绝食两日了,你觉得老子该高兴吗?”白玺忽而戚戚然道,模样甚是闺怨。
裴婴捡起文件夹抱在怀里,寻思着该怎么应对白玺。不沾上李洱的话,白玺还是好伺候的。裴婴这几年已经习惯给白玺做狗头军师了,当即出谋划策,“依我之见,你应该趁虚而入。”
白玺怒目,“老子用得着干这种卑劣的行径吗?”
裴婴怯怯地退了一步,“我错了,您高风亮节,可……”可你真没少干缺德事儿,咋突然装成正人君子了?
“可什么可!机票订好没?老子晚上要赶不过去削了你!”随着爆喝声而来的又是一沓文件夹。
裴婴,“……”默默地退出去搞票。
两个小时后,裴婴跟随白玺坐在了飞机上。一路上,白玺都在闭目养神。裴婴老觉得不安心,可白玺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也不敢多问。几个钟头的行程,裴婴左右不安的,一直扭来扭去。
白玺斜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裴婴终于憋不住,“这回去是要把人领回来,还是……”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半,剩下半句又被咽回腹中。
白玺再次闭目养神。
裴婴等了很久,没等到白玺的回答,以为又戳到了白玺的痛处,便默默地闭上嘴,一句话也没再说。
一直到下机时,裴婴才得到白玺的回答。
这个回答好像是白玺下定了决心的,那样咬牙切齿的话,“我就是来看看他死了没有!”话里的寒气和怨气迎面而来,裴婴悲戚地摇摇头,不再发表言论。有道是世间千万事,唯情一字最难搞。这一跟头,白玺栽得够深,且栽进去就没打算再爬起来。
在候机室找到李洱时,李洱正佝偻着背蹲在地上,一手按在腹部,一颗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一直到白玺走到李洱跟前,李洱都没抬起头。这么个蜷缩的动作不知道已经被他保持了多久。
白玺蹲下去,将李洱的脸从膝盖间拔了出来。那双赤红眸子望了一眼来人,眸光复杂,但那其中掺杂的一丝失望还是被白玺轻易捕捉到。
白玺捏了捏李洱的脸,笑道,“饿不饿?”
李洱僵着脸,无力地甩开白玺的手,又推了白玺一把。
白玺就势蹲坐到地上,盘着腿没起来,又好脾气地笑着,“带你去吃饭,等你吃饱了我再送你回来继续等。”
李洱没搭理白玺,还是瞪着入口。直到提示登机的声音响起,手中的第三张票也已经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