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家里,按辈分唯有一人能对她动手。
韩榆暗爽,转眸看起今日伙食。
粥和昨晚剩的野菜饼子,外加一盘萝卜干。
说是粥,其实就是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碗底沉淀着几粒米。
再看自己面前的蒸鸡蛋,韩榆思考要不要分一点给爹娘姐姐。
就在韩榆踟蹰之时,韩椿注意到蒸鸡蛋,口水哗啦流了出来。
他也不管韩榆有伤在身,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抓。
韩榆下意识护住,惹得韩椿哇哇大叫。
齐大妮张嘴就骂:“你个吃独食的东西。。。。。。。”
韩发一拍桌子:“够了!”
到底是一家之主,威慑深重,桌上登时没了声儿。
“榆哥儿破了头才吃鸡蛋,你好好的吃什么?”韩发塞了个饼子给韩椿,不等后者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开口,“在吃饭前,我有个事要说。”
十几双眼齐刷刷落在韩发身上。
韩发瞅了眼韩宏晔,又看向韩榆:“我打算明年让榆哥儿去读书。”
然韩发话音刚落,就有人炸起一声:“不行!这不公平!”
众人循声望去,黄秀兰昂首挺胸:“椿哥儿柏哥儿还没去,凭什么榆哥儿能去?”
公平?
萧水容听得只想冷笑:“三弟当年也是四岁开始读书,榆哥儿咋就不能?”
黄秀兰想说榆哥儿人如其名,是个名副其实的榆木脑袋,而她夫君聪敏好学,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前者如何能与后者相提并论?
不过她也知道,榆哥儿是二房的命根子,她若是说了,铁定讨不了好,便故作委屈道:“我是说椿哥儿柏哥儿,你作甚攀扯旁人?”
萧水容懒得理会她,偏头看向齐大妮。
齐大妮没注意,但韩发留意到了,扫了眼手边的人。
却见两个儿媳妇针锋相对,齐大妮还低着头偷乐,险些没忍住再抽她两个嘴巴子。
若非这个蠢货没跟他商量就对韩榆下手,他何必向老二低头,还将多出一笔束脩。
韩发忍着气说:“老三媳妇,这件事是我跟你娘决定的,你二哥二嫂并不知情。听你这话,是也打算送椿哥儿柏哥儿读书?”
黄秀兰见邻桌的韩宏庆脸色无异,顿觉底气十足,笑呵呵地点头:“想当年他们爹四岁就考进私塾,先生把他夸了又夸,椿哥儿柏哥儿想必也不会差。父子仨都争气,咱们老韩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喽!”
给三房脸上贴金的同时,还顺带着夸一句韩家先祖,哄得韩发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一时间怒气全无。
“老三的确聪慧,教过他的先生都说他能考上进士呢!”
至于家中另一
个读书人,韩发只字未提。
韩树担心弟弟难受,在桌下拍了拍韩松的手臂。
韩松正因为右手边不时飘来的来自韩榆的灼灼视线如芒刺在背,大有站起来走人的冲动,韩树此举恰好解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