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传出齐大妮的哭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韩松思绪回笼,猛然意识到,他已经许久没再想起上辈子韩榆对他做的那些事了。
每每想起韩榆,脑海中总会
浮现他或灵动,或沮丧,或委屈的表情。
是韩松以为他要故技重施,二度烧书时,语调高昂的背诵全篇。
是下雪天里脚滑跌进雪里,在窗台上放了三两日的小雪人。
是那只只存在于将来设想中,威武雄壮的黑猫壮壮。
。。。。。。
一片嘈杂中,韩松缓缓敛眸,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关大夫给韩榆诊脉,察看“伤口”。
明明诊断不出问题,韩榆却一直喊疼。
关大夫无法,只得开了药。
走的是公账。
从西北屋出来,关大夫准备去给双胞胎看蜂毒,眼珠一转,就有几人气喘吁吁地进门。
来人是两位老叔公,以及村长谈全。
老叔公自然不同意分家。
一来,读书是件烧银子的事儿,多个人就能多赚一份钱,前途无量的韩宏庆也不必为五斗米折腰。
再一个,他们都听说了,韩榆在私塾的表现很是不错。
韩发跟两位老叔公关系亲近,一旦分了家,二房必然要跟他们疏远。
万一哪天韩榆有了出息,他们还能捞着好处吗?
定然是不能的。
奈何韩宏晔铁了心要远离这一家子的魑魅魍魉,梗着脖子不理人,给两人气了个仰倒。
“村长您瞧,老二忤逆不孝,这是要气死我们几个老的啊!”
谈全面无表情睨了老叔公一眼,对堂屋的韩发说:“孩子都大了,也该分家了。”
韩发浑身一震,失声道:“村长?!”
谈全板着脸:“你自己想想,这半
年来韩家闹出多少事。但凡你能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我谈全绝不会插手今天的事。”
“上次榆哥儿受伤不谈,这回又险些闹出人命。”谈全直视韩发,目光如炬,“我还有几年就退了,不想咱们村闹出人命官司。”
谈全虽不姓韩,却是统管全村的村长,大小也算个官。
他这话的意思明摆着,是摆出官威压人呢。
韩发张了张嘴,眼神飘向老叔公。
老叔公急得满头大汗,说了许多好话,但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