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手。魏寅庄来时看见的便是总裁站在电动轮椅旁边,脸色冷酷地搓手。下午穿出来的道袍不翼而飞,头巾也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总裁和一根光秃秃的算命白旗。他看了司徒长霆这段剧情。但魏寅庄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真的傻愣愣地在冰天雪地里想“流浪”一夜。魏寅庄说不清看见那个傻子冻得哆嗦的时候的感觉。只是来了。看见了。然后走过去——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傻子头顶。魏寅庄忽然出现,总裁吓了一跳,两只手扒住头顶的衣服,目露震惊“你怎么在这?又这么巧?”魏寅庄意味不明“是很巧。”“奇了,你怎么和林暖暖一样,我去哪都能遇见。”“……”魏寅庄冷冷地掀起嘴角“你认为我和林暖暖一样?”一提林暖暖,总裁又打了个哆嗦。“没没没,你想多了……”总裁连连摆手,忽地又注意了什么,转而捏了捏魏寅庄胳膊,难以置信,“小老弟,冬天下雪了,你就穿一件衬衫?!”“外套在你手里。”总裁一听,衣服烫手似的塞进了魏寅庄手里“那你把外套脱了干嘛?”“我不冷。”魏寅庄没接,总裁便试图把外套也丢在魏寅庄头顶。但他冻太久了,手臂冻得发僵,只能哆哆嗦嗦地翘起脚,僵硬地把外套一半挂在了魏寅庄头顶“喏,你自己穿吧。”魏寅庄抓住了那只颤颤巍巍挂外套的手,握了握,重复“我不冷。”握住的手货真价实的冷,像在初雪暮晚中冻透了一样。总裁动作一滞,呆呆地一动不动。于是魏寅庄也一直握着他的手。忽地。魏寅庄心跳快了,跳得很快。像听任暗处的隐秘被剖露出来,展现在不应该知晓的人眼前,等待判决。然后。总裁倏地抽出了手。心跳像一起漏空了一拍。然后。总裁一秒扯出了魏寅庄的衬衫,冻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衬衫里面,上下乱动,反复横窜,本人一脸惊奇“你还真不冷,怎么练的,真是气功吗?!”“……”他不该对一个傻子,期盼太多。冰冷的手贴合在魏寅庄胸腹前,刺激着人的神经。魏寅庄面无表情地盯着兴致勃勃的总裁,强行克制住了把人干翻进雪地里的冲动,无情拽出那只手,扔回外套,声音和脸色一样冷“快走吧。”总裁被强制拉出了手,不爽地瘪瘪嘴,但直觉又让他不敢再把手伸进去。哆哆嗦嗦地把自己套进衣服,裹紧,总裁看向一眼心爱的电动轮椅,眼中依依不舍“不行,我要继续流浪。”魏寅庄不为所动“跟我走。”总裁一昂脖子,灵魂不屈“我要去流……”“现在不走,你今晚到明早,也别叫人来接你。”总裁“……”“走吗?”总裁在原地一会儿看看电动轮椅,一会儿看看魏寅庄,最后叹了口气“那也没什么,我就在这里呆一夜也行,谢谢你送件衣服给我。”魏寅庄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总裁。总裁眯起眼,一脸坚决。但最后。只是一句“我跟你一起。”总裁茫然“什么?”魏寅庄拉过总裁手腕,侧身,拉起他向前走,只是重复“我跟你一起。”总裁瞄了一眼魏寅庄拉他手腕的手,露出一丝疑惑,但却没说什么,也没挣开,只是沉思几秒后,重新兴致勃□□来“我想去买奶茶!”前面的人沉默了许久,然后声音很冷淡——“好。”冷情的司徒总裁(32)秦政不认路,也不清楚他与他的电动轮椅现在流浪到了哪条街。秦政只能屁颠颠地跟上去。两只手,一只被拉在林墨羽手里,一只翘起两根指头,在手机上的卫星地图胡乱地划来划去,想定位出距离最近的奶茶店。于是卫星地图被放大,被缩小,缩小后又放大,放大后又缩小,乱七八糟,像秦政现在脑子里的一些不由自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这辈子,牵着他手,带他向前走的,加上林墨羽一共两个。上一个是他爸爸。在他还上幼儿园的时候,牵着他去上学。秦政如此一想,不禁心下复杂从这个角度看,他好像亏了。莫名其妙,矮了林墨羽一辈。秦政本来顾及到林墨羽作为女装大佬可能心思细腻,某些行为会不自觉地和女孩子相似,比如上街拉手手。拉手手显然很娘。但秦政又想,既然作为林墨羽的兄弟,他应当尝试理解林墨羽的所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