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noblesse的份上,安宇风最后回了他话——阿暖身体状况不好,现在在美国一家他名下的疗养院。在美国,朗埃克广场在的那个城市。林暖暖,玄学之女。永远能不顾场合不顾背景,精准地以任何名义,接上崩得一塌糊涂的剧情。03的话,秦政信了。登机、下机、前往预定酒店,秦政一路被王秘书安排得明明白白。王秘书甚至还准备好了出差对应国家的对应版本手机。换了个手机,秦政一路下来,国内si卡的手机一路关机。所以秦政也没看见,他那个一路关机的手机来了一条又一条未接来电,从登机的那个晚上,到第二天,再到他根据安宇风给的疗养院地址去找林暖暖的第三天。魏寅庄原本以为他很有耐心。他过去也确实很有耐心。魏寅庄可以花很久很久,不眠不休去翻累叠成山的古籍,去废一张纸又一张纸地刻画一道符箓,也可以花很久很久,守诛藏匿到深山里的精鬼。可等一个傻子回信息,两天两夜似乎便触到了他等待那个傻子最久的极限。他不想等。或说魏寅庄等不起。他没多长时间了,他不清楚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还有多久,也不清楚那个人还可以停留在这个世界多久,他不知道离开这里后他会去哪,也不知道那个人以后会去哪。魏寅庄一无所知。但“司徒长霆”一日比一日急促的行为,已经再清楚不过地宣告给他,这个傻逼又无聊、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故事,也快要结束了。然后分道扬镳。并不理该如此。然而类似于倒计时,时间不停息地“滴答滴答”流走,去催促人、急切人,像欲望的尾巴正不可挽回地从人手中溜走。欲火一直在攻讦魏寅庄的理智,让他剖露出露骨的欲望。然后理所当然地、按情理来说的,去等待对方的反馈、应答——可魏寅庄既不会温温吞吞地等“司徒长霆”自己发现一切,也同样不会主动踏进漫长、光亮不可期的等待。去等待司徒长霆从迷雾中走出,然后再一步步走远,一步步远离他,直到这个无趣的故事结束吗?不可能。这个世界的故事离结束已经很近。魏寅庄想,他该在这个故事结束前,让那个也许想丢掉、忘记他,从这个世界逃走,然后装作无事发生过的傻子,先记住他。然后他会去找他。无论在哪。魏寅庄厌恶极了被掌弄的感觉。因为他只会是掌弄他人的那个。包括系统。他会让自己获得主动的角色。魏寅庄一向如此要求。也从未失手过。王秘书近两天有一丝寂寞。他的光、他的热、他的信仰,去美国出差了,孤身一人。虽然王秘书根本不知道也没听说过公司最近在美国纽约有什么商会招标,但王秘书相信,总裁自有他的道理。那个男的决策,不是一个秘书应该质疑的。只是王秘书不得不承认,当得知总裁孤身一人去美国出差的决定时,王秘书有一丝伤心。不。他很伤心。到现在,两天后,他还是很伤心。王秘书强撑着潮水一般的伤心和自我怀疑,陷入“我是不是哪里工作做得不够好”的自我检讨中。并试图回想,总裁最近是不是又在外面捡了新的野秘书。王秘书没想起来。他只能每日交替在工作、自我怀疑、每日检讨、思念总裁的循环中无法自拔。工作间隙,王秘书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伤心地想总裁下机打开新手机、坐上预定司机车辆、入住预定宾馆房间的时候,会不会想起熬夜准备的他呢?算了,不可能的——像那个男人一般站在商业巅峰,白手起家把事业扩展进世界市场的不败神话,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根本只是几件理所应当的事。王秘书心灰意冷。忽然。咖啡杯旁边多出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那只手屈起手指,敲了敲王秘书的桌子。王秘书扶了扶眼镜,抬头上看——是个很高的男人,长发,脑后束起马尾,入冬时节,却只套了一件薄风衣,在人人厚毛衣羽绒服中的衬托下,身形清癯。男人微微垂眼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一般冷淡到近乎傲慢“司徒长霆呢?”另外。男人与林墨羽长得十分像,疑似林墨羽的双胞胎哥哥。王秘书愣了一下,又扶了扶眼镜,站起身“请问您是?”男人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我?司徒长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