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都是贱人,你们都要去死!”岑情嚷道。她们根本就没有调解的意思,只不过是要羞辱宣兆罢了。宣兆看出了这一点,也不再和他们多费口舌。他牵住龚巧的手,重重闭了闭眼,在睁开眼时,眼底寒光乍现,他微微一笑,冷声道:“可以,我们就看看谁先死。”龚巧再次进到了拘留所。宣兆为龚巧找了最好的律师,紧锣密鼓地准备官司,他收集到了很多岑情曾经校园霸凌的相关证据,严明主动联系上了宣兆,表示他愿意实名作证,他要让大家都知道岑情到底是什么人。关于万千山的非法资产相关材料,宣兆如数递交,万千山已经被拘禁,正在接受督查组的调查。如果说岑静香曾经最大的诉求是要万千山的财产、要万家主母的地位,那么现在,她要的是宣谕和宣兆去死。要是这对母子死在当年那场车祸里就好了,那么她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万太太,她的儿子不会背叛她离开她,她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岑静香将一切过错统统归咎于宣兆。就在龚巧故意伤人案即将开庭审理的前一天,一位不速之客找到了宣兆。王太保是来问宣兆要钱的,宣兆无暇顾及一个混混,让王太保滚,王太保则信誓旦旦地说:“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肯定需要。”万家已经倒台了,他去找岑静香要钱,岑静香却找人揍了他一顿,王太保手里握着的这个东西谁也不知道,他已经牢牢握了将近二十年。这么多年,岑静香唆使他去干的脏事不少,现在要把他一脚踢开,想得美!王太保给宣兆的是一个上个世纪末老旧的手持相机,宣兆半信半疑地找人修复了里面的影像,在看到了一段拍摄于十九年前的黑白录像之后,他脸色骤变,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宣兆“啪”地合上电脑,第一反应是不能,不能公开,更不能让岑柏言知道。一旦岑柏言知道了真相宣兆狠狠咬住舌尖,口腔中泛起的血腥味让他得以保持冷静。然而马上就是开庭的日子,巧巧的事情迫在眉睫宣兆撑着拐棍,在办公室里反复踱步,烦躁的如同困兽。最后,宣兆拨通了岑静香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要求她撤诉,私下调解。“不可能,”岑静香的语气不容商量,“让你那个妹妹等着坐牢吧!”“岑静香。”宣兆心跳如擂鼓,他沉声喊了岑静香的名字。岑柏言想到岑柏言,心口忽地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岑柏言的爸爸,真的是失足坠河的吗?”“啪”一声响,那头传来了什么东西坠地的声音。宣兆仰面靠着椅背,轻轻闭上了眼。他要在保住巧巧的同时,保住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让岑柏言知道。电话那头的岑静香脸色煞白,她双手止不住地哆嗦,甚至连手机都拿不住。——要宣家人死,他们必须死,如果他们不死,那死的人就是我。同一时刻,龚巧妈妈找到了疗养院中的宣谕。护士对龚家的人很熟悉,没有任何防备就让她进去了,宣谕很开心:“阿华,你怎么有空过来——你怎么了?”龚巧妈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太,我求求你救救巧巧,你劝劝少爷吧,你让他救救巧巧,巧巧才十八岁,她不能坐牢啊,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自从龚巧被凌辱后,这个可怜的母亲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她瘦的像一把骨头,眼眶深深凹陷,眼睛通红,眼泪已经流干了,仿佛再哭就要流下来血泪一般。“巧巧怎么了?小兆又怎么了?”宣谕问。龚巧妈妈将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宣谕,宣谕如遭雷劈,清瘦的身体像一叶在风里飘零的小船那样摇摇欲坠。原来小兆一直遭遇着这些?她们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小兆?宣谕手腕止不住地发抖,下意识地要拿头去撞墙,然后她用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在小小的病房里转起了圈,神经质地喃喃道:“不能疯,不能疯,疯了就要被关起来了”“明天就要开庭了,来不及了太太,你救救我女儿吧!”龚巧妈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没事的,有我呢,”宣谕双手颤抖如筛糠,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龚巧的妈妈,还是在安慰她自己,“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们的,不会不能欺负我的小兆”龚巧妈妈被她诡异的表现吓到了:“太太?我去叫医生”“别去!”宣谕立即拉住她,“你有手机,你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