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先洗澡吧。”孟梨走上前一步,接过了包袱,自然而然就躲开了老妇人的手。
常衡定定看着这个老妇人,轻声道:“劳烦老人家,烧些热水。”
待老妇人走后,常衡从老头手里取过房门的牌子,就领着孟梨上了二楼。
“是软床房吗?”孟梨抱着包袱,跟在常衡身后,探头探脑地问。
“不是。”
“啊……”孟梨俊脸一垮,有些走不动路了,委屈巴巴地说,“我睡不惯硬木板的,等到了道观,我只怕要和那些道士一起挤大通铺了,你去给我加点钱,换间软床房好不好?”倒不是他娇气,只不过他曾经断过一条尾巴,睡硬床上,就只能趴着,或者侧着睡,一旦压到尾巴骨,就会疼。
可趴着睡会压着胸口,闷得慌,侧着睡又压手臂,总而言之就是不舒服。
“常衡,你别那么小气嘛,此前骗你,是我不对……但钱就是应该花在刀刃上,你给我开间软床房,比给我买灵芝人参强多了,我又不坐月子,补那东西干嘛。”孟梨揪住他的道袍,晃了两晃。
“你与我回道观,自是同我一起住,无须同其他人挤。”顿了顿,常衡又道:“我订的已经是这里最贵的房间了,床软不软,我不知道,但我愿意为你花钱。”言下之意,他不小气的。
自从常衡知道,孟梨没有变傻之后,就同他疏远了许多,以前还会贴着睡,如今连出门住店,还要开两间房。孟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担心孟梨会半夜强|奸|他么?
孟梨才干不出这种缺德事,好不好?
房间倒是不大,但好在床铺挺软,孟梨才放下包袱,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走出去一看,居然是那老妇人。
“小郎君,热水已经烧好了,小店有专门的浴室,小郎君到浴室里洗罢。”
孟梨应了好,转身去包袱里翻找衣服,他记得,常衡说过,他皮肤白,穿月牙白的衣服好看呢,而且,这套衣袍上,衣袖和领口的部位,还绣着梨花,既清新素雅,又简洁美观。
他抱着衣服,就跟着老妇人下楼来到了浴室,里面早已经放了个大木桶,小老头正吃力地往里面加热水。
“不用了,就放那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孟梨顺手把衣服搭在屏风上,等老夫妻走后,才脱了衣服,踏进木桶里泡澡。
小系统一路睡一路,这会儿被孟梨按在木桶里泡着,还抓过一旁的木梳,给猫咪梳理毛发。
小系统怕水,两爪抱紧孟梨的手腕,喵喵叫个不停。
浴室外面,那对老夫妻猫着腰,躲在角落里,透过窗户上的一个小窟窿,争着抢着要偷看。还谁也不肯让谁,正争得互相推搡之际,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男音。
“二位在此作甚?”
吓了老夫妻一跳,急忙转过身来,老头用后背堵着小窟窿,老妇人趁机解释道:“没干什么,这不是刚刚烧了热水来,喊小郎君过来洗一洗……这就要去准备饭菜了。”说着就赶紧拉着老头的手,一溜烟逃了。
常衡望着老夫妻的背影,面露沉思,随即才发现,窗户上居然有一个小窟窿,看来方才他们在偷看什么,可透过这个小窟窿,究竟能瞧见什么呢?
鬼使神差之下,常衡居然伏下身来,也透过小窟窿望去,就见浴室里一片朦胧的水雾,孟梨似乎是想拿屏风上的毛巾,但够不到,只好站了起身,那木桶不算高,刚好只到孟梨的大腿,也就是说,他大腿以上的部位,尽数展露无遗了。
常衡瞬间面色发|烫,比他想象中还疼
“你……”
常衡才刚刚开口,忽觉心脏骤颤,瞳孔瞬间就放大了些,都有些灰白了,身形也微微摇晃,只觉得一股从未感受到的热流,瞬间涌至了四肢百骸,灼热的火蛇,在他浑身上下,迅速游走,很快就由里而外,剧烈燃烧起来。
“我,我什么?”
孟梨有些迷茫,惊见常衡的脸,红得不同寻常,当即一怔,立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眼睛也陡然大睁,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该不会,该不会……”
“别碰我!”
常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将孟梨推搡开,然后运转灵力调息,可他所中的,并不是什么毒,准确来说是药,让人|欲|火|焚|身,醉生梦死的药!
越是运转灵力,药效发挥得也就越快。
没一会儿,他就燥热难忍,呼吸凌乱,脸上爬满了小溪流,整个人似被架在了火焰上,反复炙烤。连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燃烧,犹如利刃在其中反复乱绞,剧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