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如此挂怀太后,太后知道了定然不胜欢喜。”刘安道。魏霆冷淡着划清界限,“这只是臣子本分。”很快,几十号的宫人便被召到了仁寿宫的小花园。魏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在他身后,则站了十几个内侍,为首的则是内监总管苏顺。不远处张济摆了桌案,让那些宫人一个个上前诊脉,还真找出三个发了高热的宫婢。魏霆往张济那看了一眼,张济面容严肃,点了点头。魏霆愠怒道:“既是身体有恙,为何不报?”几个宫女顿时吓得跪在地上,“摄政王饶命,奴婢们以为不过是风邪入体,休息几天就好了。先前发热,也是扛过去就好了。”苏顺道:“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既是在主子面前伺候,怎么能隐瞒不报?万一将病气过给主子怎么办?刘公公,几个宫婢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这个道理吗?”刘安躬身道:“因这几个婢子都不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老奴倒是一时失察,叫她们蒙混了过去。”“不对啊,刘公公。”苏顺道,“看这几个宫婢衣着,也是有几分体面的。难不成,仁寿宫竟白白养着她们不成?”刘安道:“她们虽然是仁寿宫的人,可是早被太后拨到陛下跟前使唤。”“就因为她们到了陛下跟前,太后竟不再过问了?”魏霆沉声问道,这萧幼鱼,看起来好像没他所想的那般关心小皇帝。刘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也不是这么说,这不是日前陛下高热不退,太后只顾着关心陛下龙体了,自然没那么多心思来管几个宫婢。”这般说辞,明显没有什么信服力。“太后没有心思来管教宫人,难不成刘公公是个摆设?”苏顺在一旁凉凉道,“也就是老奴无权管理太后宫中事务,若是此事交给老奴来管的话,定不会出现此等纰漏。”刘安狠瞪了一下苏顺,往魏霆那看了一眼,见他脸色阴沉,连忙道:“此事是老奴的疏忽,从今日起,老奴定当严格管教仁寿宫所有宫人。还请摄政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饶恕老奴这次。”魏霆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道:“你是太后跟前的人,如何处罚,自当由太后做主。”刘安松了一口气。旋即,魏霆又道:“这几个生病的宫人,却不宜再留在宫中了。苏顺,安排人将她们带出去,别忘了,将她们所有的东西全都带上,不得有任何遗漏。”苏顺躬身应是,召来自己身后的几个内监,安排了一番。处置完这桩事后,魏霆又让苏顺去收拾小皇帝的东西。苏顺很快就收拾出来,魏霆看着那些东西,皱眉道:“就这么点儿?这确定是陛下所有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宫婢出声道:“自然不是。”刘安心中暗叫不好。魏霆循声望去,是一个大约双十年华的女子,眉目间很是温婉。“芙蕖!”刘安认出那名宫婢,连忙出声示意她闭嘴。这边魏霆已经发了话,“你继续说。”芙蕖服了服身,道:“太后娘娘喜欢清净,日前已经将陛下移到后面的偏殿居住。陛下所有的东西,全都在偏殿里。”魏霆给苏顺使了一个眼色,苏顺连忙让人去偏殿收拾。芙蕖见刘安的面色不善,趁着魏霆还在,连忙跪在地上,道:“王爷,奴婢还有一个请求,还望王爷恩准。”“说。”“奴婢想调离仁寿宫。”“准了。”萧幼鱼原本在床上休息着,突然见几个内侍往偏殿而去,心中觉察出不好,忍着不适的身体,连忙赶到小花园。刘安忙到了她跟前,关切道:“娘娘,您还病着,怎么能出来吹风呢?”魏霆目中却露出深意,道:“太后来得正好,既然太后对陛下如此不上心,那从今日起,陛下迁出仁寿宫,往后陛下所有的事情,都不必太后劳神了。”怪不得萧幼鱼没有染上天花呢,原来早就将小皇帝打发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为净。也就只有他进宫的时候,才将小皇帝给抱到跟前来装一装母子情深。“王爷,”萧幼鱼急忙道,“先前的事儿,是哀家错了。可是陛下还小,还需要母亲的照顾。”“此事就这么定了,”魏霆道,“陛下身边,本王会妥善安排宫人照顾,往后太后便可专心仁寿宫之事。”正好苏顺带人将小皇帝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魏霆也不想再多停留,道:“太后既然身体不适,便回去好生休养吧。”不再顾太后的挽留,带着人走出仁寿宫。原先那名叫芙蕖的宫女见状,也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