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寒料峭,刺骨的冷风直侵肌骨。
房梁上坠下一根铁链,尾端的项圈箍着缩在角落的我,磨得我脖子跟双肩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但如同牲口一样拴了近十年,我早已习惯这种疼痛。
此刻,饿了几天的我,腹中犹如火烧。
“吱吱。。。。。。”
鼠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紧紧盯着从墙洞爬进来的老鼠,屏住了呼吸。
当老鼠距离我只有一臂长时,猛然出手将老鼠按住抓起,熟练地扭断脖子。
“嗬嗬。。。。。。”
喘声从我的胸腔里发出,犹如破风箱被拉动。
我顾不上平息,就开始撕咬被我攥在手里的死老鼠。
血与生肉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喉咙,我咬着牙硬是咽了下去。
我必须要活着,为了我的孩子。。。。。。
“快点走啊!小伯爷高中了,前院发赏钱了!”
“小伯爷才十七岁吧?竟然就中了状元!这次赏钱少不了!”
外面的欢腾与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到阴暗的屋中。
我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小伯爷?高中?”
我的儿子竟然十七岁就做了状元!
将手里最后一点生肉咽下,我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沉重的铁链压得我只能跪伏在地上,我仍然挣扎着爬向门口。
“开门!快开门啊!我要见我的儿子!”
拍着紧锁的房门,我的声音充满喜悦,眼泪不由自主得滑落脸颊,冲出两道泪痕。
我身为皇商谢氏一族的大小姐,在十六岁时嫁给了刚继承永宁伯府的陈文远。
当时,他家里说是伯爵,其实早就负债累累,穷的揭不开锅。
我外出上香,对他的温文儒雅一见钟情。
他几次上门提亲,十分诚恳,我便下嫁与他。
谢家只有我一个嫡系,我将千万嫁妆带入陈家。
我入了陈家门后,碍于陈文远守孝,两人一直没有圆房,直到一次出行意外有了身孕。
我在九死一生中生下了孩子,虽然身体彻底垮了,也再不能生育。
可只要瞧见孩子健康,我便心满意足。
孩子还不到一岁,我相公陈文远意外丧命。
偌大的家失去了继承人,引得旁支蠢蠢欲动,想要欺压我,霸占家产。
我只能咬着牙撑起陈谢两家。
一边侍奉婆母,延请了无数名师,好生教育孩子,一边打理谢氏一族的产业。
费尽千辛万苦才拿到第一皇商之位,把那些抢占家产的亲戚全都撵了出去。
可就在我将陈谢两家经营的蒸蒸日上时,婆母突然带了人过来,说我得了失心疯,将我锁在这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