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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江深：&ldo;……&rdo;赖松看着白谨一拿回一大盒巧克力时很是惊讶：&ldo;谁给你的？小天鹅？&rdo;白谨一点头：&ldo;嗯。&rdo;赖松：&ldo;哇，他太甜了吧，不过这东西你可不能多吃，糖分太高了。&rdo;白谨一瞟了他一眼，似乎懒得多说，到里面去找自己的包。赖松跟屁虫似的追了上去：&ldo;给我一颗呀，帮你分担点。&rdo;白谨一就当没听到，拿了包出来将巧克力塞了进去。赖松垮下脸来：&ldo;干嘛啊，这么小气，吃一颗都不行？&rdo;&ldo;不行。&rdo;白谨一关上柜门，他上了锁，将钥匙绳绕了几圈牢牢绑在自己腕子上，&ldo;小天鹅买给我吃的，就我一个人，懂吗？&rdo;十月中旬不到，江家终于迎来了第一波姗姗来迟的丰收。金色的麦田结着沉甸甸的谷穗儿，一地黄澄澄的草浪翻天。江深上完课急匆匆的跑回家，想去田里帮忙时却被母亲喊住了。&ldo;别去了。&rdo;谭玲玲打了热水来给他泡脚，&ldo;你花儿婶婶借了咱们收割机，你爸开着呢，腰累不着。&rdo;江深现在已经能立足了，平时营养也跟了上来，身板儿隐隐有了肌肉的线条，只是这一堂课下来，立久了踝关节容易肿，谭玲玲怕伤了筋骨，每回到家都先给儿子泡脚按摩。母亲边按脚边问他：&ldo;今天跳了什么？&rdo;江深想了想：&ldo;学了巴特芒汤纠日代。&rdo;&ldo;那是什么？&rdo;谭玲玲笑起来，&ldo;名字真奇怪。&rdo;江深解释：&ldo;就是小踢腿。&rdo;他边说还边比划了动作，结果洗脚水被他给踢了出来。&ldo;……&rdo;谭玲玲抹了把脸，伸手拍他小腿，骂道，&ldo;不老实！&rdo;江深嘿嘿嘿笑了半天，自己拿了干毛巾把脚擦干净，谭玲玲将洗脚水倒了，回来时对他说：&ldo;你等下去花儿婶婶家把tony接回来。&rdo;江深：&ldo;tony怎么去他们家了？狗毛不是最怕它了么。&rdo;谭玲玲说：&ldo;青灵子之前说要看孵小鸡，借了tony的种，它在你花儿婶婶的母鸡群里乐不思蜀了，还帮着孵蛋呢。&rdo;江深：&ldo;……&rdo;tony鸡还真是鸡生丰富多彩，真帮着孵蛋呢，江深去的时候就看见大花尾巴的公鸡窝在鸡窝里，表情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狗毛和青灵子都只能蹲在鸡栏外面，都是既期待又害怕的样子。江深送来了谭玲玲包的饺子，苗花儿一定要留他吃饭，为此特意还打了电话去江家。&ldo;你妈都答应了，婶婶去烧饭。&rdo;苗花儿挂了电话后，揉了把江深脑袋，&ldo;想吃什么？今晚婶婶烧红烧肉，都给你吃。&rdo;江深不好意思道：&ldo;我吃不下的……&rdo;苗花儿：&ldo;能吃多少吃多少，不能便宜了你哥。&rdo;狗毛在外头大概是听到了，不服气的喊：&ldo;妈你太偏心了啊！&rdo;苗花儿啐了他一口：&ldo;看你的鸡去！&rdo;江深也去院子里，弯下腰叫了声鸡名：&ldo;tony？&rdo;tony鸡对他的声音有点反应，明显认识人，扑棱了几下翅膀，咕咕一两声。&ldo;呀！&rdo;青灵子激动的拉她哥，&ldo;你看你看，看到蛋了！&rdo;狗毛比了个&ldo;嘘&rdo;的手势：&ldo;tony脾气不好，别吓着。&rdo;青灵子马上乖乖闭了嘴。江深倒是难得看到青灵子听狗毛这个当哥的话，他小声问了句：&ldo;还多久能孵出来？&rdo;狗毛：&ldo;不知道呢，它底下就两个蛋，我都照过了，有小鸡。&rdo;他指了指旁边一窝母鸡，&ldo;那底下一半一半吧，等tony敷出来小的你带回去？&rdo;江深也很期待小鸡，当然高高兴兴答应下来，三个人又津津有味的看了会儿公鸡孵蛋，直到苗花儿在屋里喊人了，才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洗手上了饭桌。青灵子吃饭还想着小鸡的事儿，吃到一半，突然对着苗花儿道：&ldo;我以后不吃鸡了。&rdo;苗花儿愣了下：&ldo;怎么了？&rdo;青灵子嘟着嘴：&ldo;小鸡多可爱啊。&rdo;狗毛逗她：&ldo;那你也别吃蛋了，蛋里出小鸡。&rdo;青灵子大概没想到还有蛋这一茬，睁大了眼睛又是震惊又是悲痛，最后终于还是仅存的那么点心疼被现实给打败了，委屈着嘀咕道：&ldo;要吃蛋……&rdo;苗花儿真是好气又好笑，捏着筷子去拍儿子的脑袋：&ldo;别欺负你妹妹。&rdo;狗毛躲了下，没躲掉，扯着嗓子嚷嚷：&ldo;哪儿欺负了她了嘛？！实话不让说啊！&rdo;江深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笑青灵子也跟着笑，狗毛在那儿捂住脑袋瞪了两人一眼。吃好了饭的江深帮着苗花儿收拾完餐桌，狗毛想连着鸡窝将tony一块儿让江深搬走，不过没胆子进鸡栏，只好让江深自己去，tony看得出来不是太高兴，江深蹲在它旁边，摸了摸它的翅膀。&ldo;我们回家吧。&rdo;江深说，他小心翼翼的连着篮子一块儿把鸡提起来，tony扇了下翅膀，保持平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窝着不动了。说实话，一只长了膘的公鸡再加两个鸡蛋，这个重量可没轻到哪儿去，江深不得已只能把篮子抱在怀里，狗毛离的远远的，就怕离的太近被tony喜怒不定的啄一口。&ldo;你这跟鸡讲话的习惯得改改。&rdo;狗毛陪着江深回家，&ldo;宠什么也别宠一只鸡啊。&rdo;tony脖子一转，睁开一只鸡眼盯着他。&ldo;……&rdo;狗毛闭嘴了。江深乐的不行，抱着篮子往自己怀里抬了抬，tony鸡的鸡头蹭过他脖子，咕咕叫了两声。&ldo;狗毛哥。&rdo;江深抬起脑袋，他看着陈毛秀，突然道，&ldo;我上次去文化宫，看到你在学校门口……那些人是谁啊？你真的逃课去玩了吗？&rdo;陈毛秀有些凝噎：&ldo;说多少遍了，叫哥就别喊绰号了，多难听啊。&rdo;他扒了扒头发，有种藏着的骄傲和不好意思，&ldo;哥没逃课，哥是去打工呢。&rdo;江深不是很信，歪着脑袋认真瞧他。&ldo;真的。&rdo;陈毛秀难得严肃，&ldo;再过大半年就是青灵子十岁生日了，十岁，大生日，我准备给她买一套油画画笔。&rdo;陈毛秀神神秘秘地，操着口音特别重的洋文：&ldo;esda这个牌子，你知道吗？&rdo;江深当然不知道，只能老实的摇头。陈毛秀的表情呈现出结结实实的肉痛来：&ldo;老贵了，我大半年的零花加压岁钱都不够，只能打工往里填。&rdo;&ldo;……&rdo;江深自然无法想象这得要多少钱，只好问别的，&ldo;那你打什么工呀？&rdo;陈毛秀得意道：&ldo;我们学校那帮高年级的有钱人喜欢去唱ktv，我给他们跑腿带饮料，能多赚一倍的钱，最多一天能有一两百，坚持个大半年，青灵子的画笔啊就能买回来了。&rdo;江深张了张嘴，不确定道：&ldo;你不告诉青灵子吗？&rdo;&ldo;这是惊喜呀，怎么能说。&rdo;陈毛秀理所当然地道，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一遍江深，&ldo;这是咱两的秘密，你也不许说啊。&rdo;将鸡和江深送回去后，陈毛秀披着月色星光回了家，苗花儿和陈老实在天井里乘凉说话，看到他回来，苗花儿问了句：&ldo;深子回家了？&rdo;&ldo;回了。&rdo;陈毛秀心情好，又逗了会儿鸡，拿了搪瓷杯子准备刷牙洗脸，&ldo;青灵子呢？&rdo;苗花儿差使着陈老实进屋给她拿毯子，随口道：&ldo;先睡了，你妹才多大，小孩子缺觉。&rdo;陈毛秀边挤牙膏边嘀咕：&ldo;我小时候怎么不缺觉……&rdo;苗花儿虽然踢不到他，但也佯装做了个姿势吓唬吓唬，陈毛秀虚躲了躲，咧嘴龇牙，牙上全是牙膏沫子。陈老实拿了毯子出来，夫妻俩又聊起别的。&ldo;过两年青灵子画画的班能给她停了。&rdo;苗花儿把毯子盖腿上，她吩咐陈老实，&ldo;你听到没。&rdo;漱着口的陈毛秀耳朵动了动，他还蹲在水龙头前面，回过头看着自己母亲，眉间拧着：&ldo;为什么要停了，青灵子不是画的挺好的么。&rdo;苗花儿：&ldo;画的好有什么用，她还想当饭吃？现在读书才有出息，这种分精力的事儿小时候玩玩就算了，过两年她就要升初中了，文化课得好好上，哪有时间画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