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等着示下,席姜抽出卷宗看了?眼,她道:“我亲自过去。”
杜义一楞,但马上跟上。
席姜来到军营,她带的八千士全?部驻队在城西,席姜来到丙字排屋。
一进去就见,因?伤没有出练的一个伤员似在拆带换药,他行动不变,可能是?不想?麻烦别人,正怵着木桩想?要自己绑腿。
可他一个站不稳,被正好迈步进来的席姜看到,一把扶住他,对方一见是?侍令长,赶忙要行礼。
“不用,你坐下。”听到外面有动静,所有没去出练的伤员陆续走了?出来。
出来见到让他们震惊的一幕,侍令长正在给六儿绑腿,六儿就是?被席姜刚才扶住的伤员。
看得出来,侍令长做得很认真,且她真会?,一点都不嫌弃六儿的伤口,和还不能清洗的脏腿。
大家?互相看看,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席姜身?后本要替她做此事的杜义,默默地?放下了?手。
他在主?上身?上感受到的,上位者对下的不一样,此时在军营各人心中弥漫开来。哪怕杜义心里隐隐知道,席姜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但那又如何,她能关注属下,最底层的士兵,就已高过很多人。
席姜的确是?有意为之,她看了?杜义呈报,上面提到伤员问题。想?到之前,受陈知与章洋的启发,她不能只在战略战术上下工夫,在维护下属自己的兵上面,也?要多尽些心。
她怕,怕陈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对席家?军已经?进行了?拉拢,所以,她才会?把他的两千人要过来,尽量让陈知能接触及掌控的兵士,都是?他的人。
她是?有收买人心之意,但眼下关注兵士的生活待遇,以及她现在在给伤员绑腿的那份认真,还有不怕脏,没有上下尊卑的态度,全?都做不得假。
不带一点儿作秀与马虎的把伤员的伤腿重新绑好,席姜又看望了?其他伤员。
看到什么样的伤她都不扭捏,反倒弄得一帮糙汉子挂不住脸,脸皮儿但凡薄一点的,全?程大红脸。
洋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他好厉害。
论凶猛无畏有些像颜繁,忠心坚毅有阿抬那劲,不止,席姜在章洋身?上还看到了?孟桐的影子。
宋戎这一世死得早,还没有来及封他的左右将军,但就算是?颜繁与阿抬名为将军,也?不能与大闰建成后的将军相比,这时候自封将军的大多有种草台班子的感觉。
但章洋就没有给她这种感觉,能在席姜心中留下印迹的干将们的长处,章洋都有。而且仅一场战争,就显现得淋漓尽致。
席姜相信他还特意有所收敛,但武人的性格,在战场上不讲究藏着掖着,被席姜终是?看出了?点什么。
收回心神,席姜道:“那算不算我赢了?你?”
陈知看着她:“算。”
不知为何,二人皆想?起了?那次他们就是?在此,在四造的练武场上比试的一幕。
席姜问陈知:“要不要再比一场?”
陈知:“不要。陪你出去走走吧,低头?看了?一天了?。”
席姜本想?借着比试的机会?,发泄一下近期在陈知面前装相演戏的憋屈,但他只是?含笑?地?看着她,温柔地?提出要与她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