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焕正光顾着看薛晏的身法呢,闻言一愣,压根没反应过来:“啊?”
薛晏离那武器架已经很近了。君怀琅来不及与他多言,干脆将他一拽,径直往薛晏那边走去。
边走,他还一边扬声呵止道:“住手!怎么半点不知分寸!都到了校场边缘了,还不快停下!”
闻言,场中的侍卫、伴读和皇子们都纷纷停下来,好奇地往这边看。可唯独薛晏面前的那个侍卫,闻言,手下招式顿时凌厉了几分,直往薛晏面门攻去。
薛晏已然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侧身一闪,反手格住对方的攻击,可肩背顿时重重撞在武器架上,发出了哐啷一声。
顿时,他闷哼一声,唇色顿时煞白。
君怀琅知道他重伤未愈,连忙走上前去。他抬手正要扶他,却被薛晏利落的躲开了。
“不必。”他说。“没什么大碍。”
他声音很冷,神情也非常淡,眼神甚至看都没看君怀琅一眼。君怀琅一愣,就见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背,站到了一旁。
那双琥珀色的眼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君怀琅。
君怀琅一愣,竟莫名地觉得心口有些堵。
可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这般有些可笑。这个人冷心冷情,自己是再了解不过了。更何况前世血海深仇横亘着,自己保护着家人别与他结仇就好,何必要出手相助,还等对方回应呢。
他分明也不需要。
就在这时,薛允焕走上前来。他看到了这一幕,两步上前便在薛晏肩上重重搡了一把,道:“小子,你这什么态度?”
不等他接着说话,君怀琅就抬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是我多管闲事,走了。”
说完,他就拉着薛允焕转身走开。
本就是只狼,不过是自己怕他记恨,施舍了几次帮助,就忘了这种野兽,生来就是记不住恩情的了。
君怀琅心里这么想着,却难免觉得有些酸溜溜的。
薛晏那边出了些小岔子,教习师傅怕出事,便教皇子和伴读们暂且休息,领着侍卫们训话去了。薛允焕带着君怀琅在校场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正要喝茶,就见远处热热闹闹地来了一群宫女。
君怀琅定睛一看,就见走在前头的正是他妹妹君令欢。
后头宫女们浩浩荡荡,手里捧的竟是荔枝。这荔枝是淑妃存在宫中冰鉴里的,还新鲜着。宫中的冰往往在夏季便用得七七八八,能在秋冬时节奢侈地用冰储藏水果的,也唯独盛宠的淑妃一家了。
君令欢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人面前,同薛允焕行了礼,就一头扎进了君怀琅的怀里。旁边的宫女井然有序,将热茶和荔枝给二人摆在桌上。
“哥哥,姑母说哥哥习武辛苦,专门让令欢来给哥哥和六皇子哥哥送水果来啦!”
薛允焕见着新鲜荔枝,眼都直了。他将手伸进君怀琅怀里,揉了几下君令欢的头发,笑道:“多谢令欢妹妹了!我想这荔枝好些日子了,你这可算雪中送炭呢!”
君令欢被揉得直往君怀琅怀里躲。
等薛允焕不闹了,君令欢又对君怀琅道:“哥哥,姑母说这荔枝珍贵,只能给我的哥哥和六皇子哥哥。”
君怀琅光听君令欢的转述,就能想到淑妃那娇俏小气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
接着,君令欢话锋一转,问道:“那哥哥,前几天搬来我们宫里的那个哥哥,算不算令欢的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