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中衣。
江萤也从他的锦袍里探出指尖,将散开的衣襟紧紧拢住。
祠堂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凝滞。
滴水便能成冰。
最后还是江萤打破静默。
她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问他:“殿下还有什么孪生兄弟吗?”
话音落,祠堂内更是静得针落可闻。
江萤同时意识到她在问些什么,本就微红的双颊烫得似要被点燃。
她羞耻至极,想要收回此前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容隐看出她的窘迫。
“没有。”他眼睫微垂,回答她这荒诞离奇的话:“容铮是孤唯一的同母兄弟。”
江萤赧声轻应。
她是见过容铮的。
即便是同母的兄弟,与容隐也仅有分的相似。
更遑论是其余皇子。
她为自己适才问的话而面红,正想着该如何找补的时候,祠堂的槅扇再度被叩响。
廊上传来连翘轻快的声音:“太子妃,奴婢给您送衣裳过来。”
她显然是在为她高兴。
江萤忍不住低头看了看。
面上愈发滚烫。
这是应该高兴的事吗?
她轻轻咬唇,并不确定,但还是拢衣走到槅扇前。
槅扇推开一线,江萤将连翘递来的衣裳接过。
绛红外裳,织金披帛。
遍绣鸾鸟与海棠。
华美得简直像是在庆祝什么。
江萤更是面热。
她拿着衣裳侧转过身去,背对着容隐将他的衣袍解开。
她的指尖微低,轻
咬着唇处理着那些昨夜溅到的蜡泪。
那些蜡块早就凝结。
处理的时候扯到敏感的肌肤,羞耻更甚于疼意。
蜡泪纷落,支摘窗里透进来的天光远远照到她的肌肤上。
将那些浓艳的痕迹照得一览无余。
江萤赧然地想,大抵又要好几日方能褪得下去。
单薄春衫很快穿好。
江萤侧首的时候,又看见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
她将锦袍还给容隐,心虚地低声问他:“臣妾可否给祖宗上炷香,请他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