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依言回禀道:“此人俗名唤作赵秉郡,并非什么高僧,而是在三年前半道出家。为皇后娘娘献花后离开长安,一路辗转往南。但在离开陵城次日,便遭遇山匪劫道,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他说着将证据奉上:“这是属下自陵城县令出调来的卷宗。确是此人无疑。”
容隐接过卷宗略过过目。
眼底的神情渐深。
又是死无对证。
这朵优昙婆罗花背后,究竟掩藏着什么?
容隐思忖顷刻,终是自长案后起身:“先暂缓此事。务必不能打草惊蛇。”
暗部比手称是。
转身自游廊上离开。
在暗部离去后,容隐亦打开多宝阁上的暗格。
自其中取出一长方形木匣。
他也未再召幕僚议事,而是抬步走向江萤的寝殿。
如今时辰尚早。
江萤正阖眼坐在镜台前,由连翘与茯苓替她重新梳妆绾发。
她昨夜未曾睡好,今日里又起得过早。
即便是令侍女在博山炉里燃了新鲜的薄荷叶,但依旧是倦倦的模样。
像是还未梳妆完就要睡去。
容隐步履微停,似在思量着是否还要上前。
但侍女已见到他前来,皆福身行礼道:“殿下。”
镜台前昏昏欲睡的少女也抬起眼帘。
“殿下。”她向他弯眉道:“臣妾正要去母后宫里请安。”
容隐轻轻点头。
他将侍女遣退,接过她们接过连翘手中的唇脂,为她轻点在唇间。
微凉的触感传来时,他放轻语声道:“般般可还记得徐婕妤?”
江萤自然是记得的。
徐婕妤是宝宁公主的生母。
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但她如今不好启唇,便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唇脂鲜艳的色泽铺开。()
容隐也不再隐瞒:孤近来在追查优昙婆罗的事。而徐婕妤是唯一的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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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萤心弦微颤。
在他的指尖垂落后,当即低声道:“活口?”
这个词汇有些沉重。
仿佛隔着两个字,便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容隐轻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