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方嗫嚅道:“放在臣妾的枕头底下。”
语声未落。
容澈满是怒意的语声便响彻她的耳畔。
“谁会去翻你枕头!”
江萤理亏心虚。
红着脸往后蜷身:“臣妾那时候还
年幼,应当是怕书信被风吹走……”
她说着似又想起了什么。
便像是重新找回了道理般抬起脸来:“但是元佑十四年父亲丁忧结束。臣妾回到永州城里的时候,也没有再见过殿下。”
不辞而别的,分明是他。
容澈冷声:“那年孤的皇祖母病危。孤在皇城中陪她。”
江萤轻愣了愣。
但很快便也回过神来。
“之后便是元佑十五年。臣妾的父亲升迁,臣妾举家搬到长安城里居住。”她轻抿了抿红唇:“那时候殿下也没有找过臣妾。”
容澈眉梢紧拧,语声寒厉:“你不辞而别,孤凭什么来找你?”
他说得这般理所应当。
但江萤还是听出他话中的破绽。
她惊讶抬眸:“那殿下怎么会来江府?”
在她的记忆中。
太子来过江府至少三次,并不单单只有她落水那次。
只是隔着男女大防。
她每次都留在自己的小院,并未真正见过太子。
直到落水那次——
容澈微顿。
再启唇的时候语声里怒意更浓:“来的是容隐,不是孤!”
他道:“孤仅是奉旨行事,年节前后按例赏赐群臣,并不只是你江家有份!”
他说罢不给江萤半点反驳的机会,当即对段宏命令道:“驾车,回府!”
江萤见势不对,也连忙噤声。
顺势将自己团到车厢的角落,尽量不引起容澈的注意。
骏马蹄声疾落,轩车飞驰向前。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便停留在江府门前。
车辇还未停稳,容澈便转头离开。
似是气得不轻。
江萤犹豫稍顷,还是跟在他身后从轩车上步下。
眼见着他是往府门的方向去,也不得不抬步跟上他。
容澈的步履极快。
江萤即便是提裙小跑着都难以跟上他。
在容澈头也不回地走进她的闺房的时候,江萤都还未走到她闺房的槅扇前。
她气喘微微地在廊柱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