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只是迷昏人的药,她松了口气。
安顿好后,她坐在床边摩挲着他的脸颊,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不会那么急着推开她。她扣住他的手,抚过他的眉眼,说着“殿下安心”。
心乱
赵钦明醒来的时候,不过三更天的样子。
他看到了趴在桌边睡着的女子,才一动身,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幕。
被人注视太久,就算自己意识不到,都会莫名心虚。
崔岫云就是这么醒过来的。
“殿下醒了。”她声音轻软,浅浅笑着。
他端坐在那儿,瞟她两眼,一直不说话,昏黄烛光下,崔岫云看到他耳尖有些泛红。
“你做什么了?”他冷声问。
她仍旧趴在桌上:“殿下觉得,能是什么呢?”
“你!”
他有怒气,却只能撞上她的笑,她故意凑近:“殿下放心,臣没有冒犯尊体,不过是殿下晕过去了,臣搭了把手。”
“料你也不敢。”
他才定了定心,却被她轻捏住下巴,她长睫微动凑都面前,含笑说:“臣是有心无胆,而且臣不喜欢让殿下不高兴,所以一定要殿下神智清明,心甘情愿的时候,才会冒犯殿下。”
赵钦明在想着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皱眉问:“你有什么心?”
“殿下不知吗?”她歪头笑,“臣觊觎殿下之心,已久。”
那双眼睛,仍然是平静潭水,他握住她的手说:“我怎么觉得,你只长了一颗反心。”
“觊觎殿下,是以下犯上,的确是一颗反心,”她装着糊涂,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刹那松了手,神情尴尬起来,却又伸手捏住她耳朵,他道:“狐狸尾巴藏好,这么能装,耳朵别红。”
没意思。她撇嘴松了手。
“这回多谢你,姜笙告诉我了。”他重新给她的灯笼换了蜡烛,要送她走。
她提着灯笼站在门前,正要迈步又转身过来唤“殿下”。
“臣方才所说,”灯笼烛光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柔和妩媚,她最后靠在他肩边,极尽真诚,“句句属实。”
被他搂着腰从窗户上抱下来压在墙边的时候,崔岫云有半刻慌乱,尤其是她看着那双寒潭眸子,越发靠近她。
在他要吻上来的时候,她撇开了脸,躲开了他的亲近。
呼吸交错间听他笑:“句句属实,你躲什么?”
“因为殿下眼里,无情无爱,”她重新面对他,莞尔一笑,“臣要的,不是这样的东西。”
晚上做梦时,崔岫云不太安稳。
她知道赵钦明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只会当她在挑衅和隐藏意图。
可她是当真的。
她本以为这晚上她能有个安生的梦,没成想脑子里都是那句。
你只长了一颗反心。